“大人,我……我是看這玉佩挺值錢的樣子,就打算要私藏起來,日後好換些銀子,”施錦秋喏喏的說,然後臉上又顯出一絲懼意,“可是……誰知道,自從我撿到這塊玉佩之後,就天天晚上做惡夢,夢有人追我,想要殺我。我聽人說,這樣的情況,可能是玉佩原先的主人遇到了不測,然後他的魂魄留在了玉佩上面。我怕它真的是被厲鬼所纏,所以才會找住持唸了經,然後把它給埋了起來,好讓玉佩的主人能入土為安早日投胎做人。”
她半真半假的說道,嚇得賈源手一抖,把玉佩給掉到了桌上。心想,如果玉佩的主人孫淮彥真的死於非命了,那麼他的魂魄會寄在這上面也不是不可能。
嘴上卻義正辭嚴的說:“一派胡言,我看這分明是你想出來的託辭!”
“大人如若不信,今天晚上睡覺之時把玉佩放到枕邊,便可知我說的是真是假了。”施錦秋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大大的微笑,看起來有些詭異。
賈松源“啊”的一聲,身體往後靠了幾分,好像玉佩上真的會有鬼魂出來似的。見他如此,施錦秋暗暗覺得好笑,臉上繃得緊緊的,生怕自己會不小心笑出聲。
這時,衙差領了一個人進來。那人徑直來到賈松源跟前,小聲的跟他說了些什麼,邊說還邊往施錦秋的方向看。說完之後,又往賈松源的桌上放了些什麼東西,賈松源笑眯眯的伸手拿了過來,揣進自己懷裡,然後畢恭畢敬的送了那個人出去。
施錦秋的身體在看到那個進來的人時就僵直住不能動了,如果她沒看錯的話,剛剛那個人應該是孫府的管家孫實。
難道,真的是孫府的人舉報的她,要把她給抓起來的?
這個想法剛一形成,就馬上被施錦秋給否定了。如果真的是孫府知道她有孫淮彥的玉佩,肯定早就抓了她去孫府問話了,根本就不可能會報官這麼麻煩。
對於孫府這樣的人家,抓個人什麼的,官府根本就不會管。
而孫實這個時候過來,唯一說得通的就是,孫府也是剛剛才知道這件事情。孫洪興是個很精明的人,他未必會像賈松源那樣認為孫淮彥的失蹤與她有關,但是卻絕對會因為她有線索卻不提供而記恨她。
像是印證她的想法似的,賈松源送完孫實回來,臉色就如同嚴冬一般,看著施錦秋的眼神裡都夾雜著冰塊。
“來人啊,把這個見財起意的臭丫頭給我重打二十大板,看她招不招!”
……
施錦秋趴在牢房的硬木板床上,屁股上傳來一陣陣火辣辣的疼痛,一抽一抽的痛,她就這樣直挺挺的躺在那裡一動都不能動。
牢房裡,濕暗陰冷,空氣中隱隱透著一股混和著血腥與黴味的奇怪氣味,聞著令人作嘔。施錦秋剛進來時,差點因為那股味道吐了,現在聞起來只除了胸口有些不舒服之外,倒是沒什麼其他感覺了。思緒恍惚之間,她彷彿又看到了十幾年後,那個形如枯犒的自己孤獨的躺在床上茍延殘喘著等死的樣子。
施錦秋突然覺得世事真是難料,自己從十幾年後的世界回來,知道那麼多事情,卻也料不到自己會有今天這樣的遭遇。
她在懸崖下遇到孫淮彥還曾感慨老天有眼,現世報來得快,讓她能報了自己的仇。可是現在……她是不是也該說現世報來得快,她平白無故害了什麼都不知道的孫淮彥一命,現在,是要還給他了嗎?
不知道過了多久,施錦秋突然感覺有水滴落在自己臉上。
“怎麼下雨了……”她費了好大的力才終於睜開了眼睛。
“秋兒,秋兒……你終於醒了……”
鄧鳳聆抱著她大哭起來,施錦秋的眼睛有些無力的轉動了兩下,除了鄧鳳聆,還有施錦程,吳媽和柳芸,而這裡,好像也不是牢房,看起來更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