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前後分明自相矛盾!施錦秋,本大人念你年紀尚幼,若是實話實說全部招認的話,還可網開一面,但你若是敢欺瞞本官,那本官必不輕饒於你!”
施錦秋“咚”的一聲跪了下來,誠惶誠恐的磕著頭說道:“大人饒命,大人饒命,我說的都是實話!”
賈松源掂了掂玉佩,玉佩成色極好,上面是一對展翅的蝴蝶,在兩只蝶翼上分別刻著“孫”和“魯”兩個字。
這成色,可真是好啊,比他身上戴的可要好多了。漂亮,漂亮……只是這麼好的一塊玉佩,他卻不能佔為己有,實在可惜。
他的眼裡閃過一抹惋惜,嘴上卻一本正經的說道:“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本官便成全你。此玉佩乃是孫府公子孫淮彥與魯家小姐的訂親之物,系孫公子貼身佩帶之物。整個定安縣人都知道孫公子失蹤多日,可是前幾日卻有人看到你拿著此玉佩到城裡的觀音廟找住持念經,並把它埋在山上。你說,你是如何得到這塊玉佩的?孫公子的失蹤,是不是與你有關?是不是你……見財起意,殺了孫公子,然後搶了他的玉佩?”
“啊?”施錦秋瞪大了眼珠子,好像真的聽到了什麼驚訝無比的話似的,“大人,就算我年紀小,您也不能隨便冤枉我啊。我一個小姑娘,如何能殺人?”
“噗哧!”廳裡幾個衙差聽了她那帶著幾分天真,幾分稚氣的話,全都忍俊不禁。
“你……”
賈松源原以為施錦秋年紀小,隨便唬唬兩句就能嚇到她,讓她把罪認,他就相當於給孫府送了一份大禮了。這份情,孫府怎麼也得還吧?好處自然是不在話下的。
可是他卻沒想到自己反而被她給問了個啞口無言,抬眼瞪了眼那幾個掩著嘴偷笑的衙差,那幾人連忙正了正色,站直了身體。
“有沒有做過這種事,去把廟裡的住持叫過來一問便知道!”
他話音剛落,一個衙差便從門外跑進來:“報告大人,觀音廟的住持一日前外出講經去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回來。”
“馬上派人去給我找回來!”
“大人,我只說沒殺人,但是沒說沒讓住持念過經,”施錦秋打斷了他的話,言下之意就是她承認找住持念過經,所以不用派人去找住持了。
“你既沒殺人,又為何要找住持給這玉佩念經?”不知道為什麼,賈松源有種自己好像被她給耍了一道的感覺,只是……這可能嗎,對方不過是一個十歲的孩子罷了。
施錦秋正了正色,說道:“啟稟大人,事情是這樣的。半月前,我被人伢子給拐走了,後來逃回來的路上經過一處樹山,這塊玉佩便是在那個樹林裡撿到的。”
“撿到的?”
“的確是撿到的,而且我被拐之後,我娘也曾替我報案,相信大人這裡應該是有記錄的。”
賈松源聽罷,眼睛轉到了身邊的師爺,那師爺低頭在本子上翻了翻,忙站起來回道:“回大人,確有此事。據其母報案的時間來看,與孫公子失蹤的時間相差無幾。而且……她撿到玉佩的地方,正巧是孫公子失蹤的地方,想來她說的也不是沒有可能。”
最後那句話,師爺用只有賈松源才能聽到的聲音才說的。
“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那麼你既然撿到了玉佩,卻為何不上交官府,又為何拿去唸經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