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屋內,付水沫雖躺在床榻上卻還是未能入睡。他心中有太多疑惑未能解釋了,也只能熬到天際泛起了白肚,去尋三位叔仔細地問個清楚。
付水沫醒的時候已經是正午了,他能聽得見窗外時而清脆的鳥鳴聲。推開了屋子,能感受到山間蒼翠的綠意盎然。
他透著自己先前的記憶穿過長廊,在一個拐角的地方才看到這裡的出路是昨夜那姬月卿的住所。他繼續沿著前路走去,才走到了中庭的地方。
這時候,正對著他的一處內室敞開著門,裡面能見到王勻之正坐在案桌上握筆寫著什麼。
他聽見了付水沫走動的聲音,抬起了眼一臉爽朗地笑著道:“喲,起來了。”
“叔,你在寫什麼?”付水沫走進了屋內,眼觀著這裡是一個擺設頗為雋雅的地方,倒是不襯王勻之這武將之氣。
“這是情報線傳來的訊息,我正在審閱,以後你就接這些活了。”王勻之挪開了半步,給付水沫騰出了一個空處,指著這紙上的黑字解釋道,“最近從都城那邊傳來的訊息,太子與珣王各自都生了些動作。”
付水沫見到“珣王”二字格外眼熟,這不就是之前與他口口相稱的魏兄嗎?不過之前所歷確實能知道,這魏兄與太子本就分外相爭,不論是明爭還是暗鬥都始終不論高下。
王勻之手持著筆本還是在思酌,卻突然一拍腦門想到:“對了,我還沒帶你去熟悉整個舵呢,瞧我這記性。”
他從身後的寬案上取下了一卷竹箋,將它鋪展了開來。上面規整地刻畫著一條條的脈絡,連著一看就是黔塘舵整個的一個格局。
王勻之從最開始的這個位置指了指:“黔塘舵分為了四個部分,先前你李叔掌管了兩個部分,我和你大鵬叔一人一手部分。如今你回來了,我們自然要將最核心的這部分交給你去做。”
付水沫順著王勻之的所指看了過去,上面寫著“暗殺部”三個大字。
“黔塘舵大部分的資金來源都來自於這個‘暗殺部’,江湖上各派或是名門望族都免不了需要一些人的消失,而‘暗殺部’就是負責這些差事的。暗殺部分為了甲乙丙丁四個等級,如今在黔塘舵能稱得上是甲等的就一個人,就住得離你不遠處的姬月卿。”
只有她一人是甲等?付水沫心中不禁替自己捏了把汗,所以昨夜對陣的就是黔塘舵的第一大高手?
“‘暗殺部’是黔塘舵的主心骨,也是它的本源,傳聞先前的黔塘舵舵就是靠做刺殺差事才一步步佔據了江湖的一席之位。如今江湖流派裡,屬我們黔塘舵的暗殺最為可靠,所以這也算是壟斷了江湖的龍頭地位。”
“不過這‘暗殺部’也要講究規矩,你以後接了這個部一定要講求三個要點:不與僱主相勾連,不與被殺之人起情意,不問‘暗殺部’刺客的私事。”王勻之拍了拍付水沫的肩膀,“等會我就帶你去見見姬月卿。”
付水沫指了指另外三個部分:“那這三個又是什麼?”
“情報線,就是你叔我所經手的部分,這屋子的後面就是一處擺滿了各路書卷的地方,裡面要什麼情報就有什麼。你若日後想查一些重要的線索可以去這屋子,或許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付水沫透過王勻之身後的風屏,能見到那裡還有一個不起眼的側門。
“你李叔呢,掌握的是財權,也是維持咱們黔塘舵資金週轉的一個重要關鍵地方。所以你平常可得討好你李叔,要花什麼錢的都得經過他的手。另外一個部分就是大鵬叔管制的,是兵部,平日算是給黔塘舵儲備兵力的。”
王勻之說完這幾個地方,頗為有些自豪地道:“想不到吧,這地方雖然處的位置偏遠了些,但可算是什麼都有的。我和你兩個叔,自從離開了原本的差事,就獨自創立了這個流派,發展至今也算是有了些分量,也沒有辜負將軍的所望與半輩子的培養。”
付水沫看著這卷竹箋上所記的有關黔塘舵的一切痕跡,能見得清這桃花生源的地方竟然有如此成熟的流派體系。他的指尖摩擦著這黑色的字跡,心中冉冉而起那敬佩之意,這得花多少苦力與精力才能釀造如今的這處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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