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招了招手,與之前重回冥界所為不一樣,這次的他神情顯然有了些緩和。
“父王,我也有一事要同您說。”
“烈兒,我知道你要說何事。剛剛你的命師伯伯探到付水沫的命脈有所改觀,所以是你做成了嗎?”
聽罷此言,張熾烈面露喜色,他點了點頭:“付水沫可以活下去了?”
“自然,你既然成了我也會兌現當初的承諾。只是天命門聞言如此兇險,為何你卻毫髮無傷地就回來了,你倒是同我們道道你究竟在裡面發生了什麼?”
張熾烈走到了冥王身旁,替二神盞了兩杯茶,欣然將所歷之事一一道盡。
二神聽後這才有所悟,命師竟然耐不住道:“沒想到,世人所皆稱的兇險之境,竟然是有如此玄妙,能讓你出不去一直被困在裡面?”
張熾烈腦海中承載的記憶清晰可現,他嘆了口氣:“原來最痛苦的不是肉體上的反覆折磨,而是這精神上的枯竭。就連最後怎麼出去的,我也不得而知,一切都靠得是機緣。”
冥王聽見他這一道,竟然不自主地笑了笑:“也能從你的口中聽見你認命,真是有些奇怪。”
命師眸子裡似是閃過一絲想法,轉念道:“冥王,你看烈兒回來後這性子也溫和了些,早知道就該帶他去那天命門裡轉轉,磨磨他這冰冷的樣子。”
“命師伯伯,您就別挖苦我了,這地方我可不想再歷一次。”
只是他們在輕鬆之餘,冥王和命師卻突然有些微嘆。二神彼此交換了眼色,自是不願將心裡早就盤點好的話語遞出。
見到他們有話要說,張熾烈直言相道:“父王,你們是否還有什麼話想說?是關於付水沫嗎?”
冥王抬了抬眼眸,有些猶豫:“是關乎他,但也不是全然。主要還是因為你,所以這也是你所造的孽。”
“我?”
命師一臉慈和地說:“你可能不知道,凡是隨意改凡命的神仙都會受到懲戒。而烈兒你,先前改了一介凡人的生死,這懲戒就有些重了。”
“懲戒?”
“不過對於你來說,應該會比其他的神仙好上許多,畢竟你也是業火煉製。”
聽聞此言,張熾烈心中有了七七八八的大概,若是提到業火,就不得不聯想到阿鼻地獄。
冥王起身,捏了捏張熾烈的肩膀:“烈兒,你若準備好,隨時去阿鼻地獄領罰吧。不過你因為改了凡人的生死,還需添上一道,也就是去凡間轉世一輪,嚐盡七情六慾的折磨。”
“嗯,你可別怪我殘忍,你若犯下如此滔天的罪都不得懲戒,其他神仙也會心生怨念的。你看,我對我親兄弟貪嗔痴神也從不手軟,就算他職責所在犯了戒,我也是秉持著仙法去懲戒他的。”命師見到張熾烈還愣在此處,盡心解釋道。
貪嗔痴神,張熾烈有印象,他不禁又心喚到那處記憶。
“烈兒,凡間一趟,我給你選了投胎在權貴府裡。你就算要歷經那七情六慾的苦,至少平時的穿吃用度也會好上許多。”命師又添了幾筆,似是想寬慰張熾烈。
不過,對於張熾烈來說,歷經了曾經的一切,這點懲戒又算得了什麼。他現在所思所循全是付水沫,只想趁著領罰前見上一面。
“父王,命師伯伯,我會去領罰受戒。只是在這之前,可否讓我知道付水沫在哪,見一見?”
冥王面露難色,卻仍然隨手幻化出了一虛境,透過此處能清晰見到付水沫正身處在青雲山裡,一人過得逍遙自在。
只是這虛境一瞬即逝,冥王眼色威嚴:“你若要去便快去快回,切勿耽擱了後面領罰的程序。”
張熾烈點了點頭,喚出了傳送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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