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老身,沒想到仙者還能記得。也幸垂天機厚愛,若不是機緣巧合,或許你永遠也走不出來了。”
小童淡然而語,行言間也是優雅靜態之彌。
“什麼意思?”
小童指了指張熾烈手中緊緊攥著的令牌微然笑道:“仙者所歷,老身也一一而循。不過在這天命門裡,太多像仙者一樣不畏命絡執迷改命的神仙,他們可是數之不竭,只是大部分都永生永世被困在一世中,迴圈往復,從而耗盡魂力枯竭而亡。”
小童念及此處,稍稍停道了一瞬,接著笑顏:“可是少部分人總是能天賜先機,窺得真命,比如仙者你。”
張熾烈聞言拾起這枚令牌疑惑道:“難道是這個助我脫困?”
小童聽了只是笑著搖頭:“天機不可洩露,老身點到為此。既然仙者已經得到自己想要的,也請儘快離開此境吧。”
天命門一直都不屬於三界任意一處,就算境在凡界,卻也不歸這裡所轄。
至於眼前這捉摸不透的守門人,自然也是不知其來龍去脈,不了其屬哪位真神門下。
張熾烈聽了他這番話,也是似懂非懂。尋覓著他句句所透,不知令牌為何能起機緣助他順利改命。
“既然事已既成,那就告辭了。”
張熾烈禮節性地朝著小童鞠了一下,腳踏著那十分熟悉的路徑往復而返。
他曾經無數次來過這條路,延延續續印象深刻。也曾經無數次踏返這裡,路途遙遙終是能見一片天地了。
身後的天命門雲霧繚繞,四周魂流孱動。張熾烈背靠在這一境之外,心中浮想連篇。
看來,所有的一切都已經緣了,他終於能逃脫付家命脈的苦海,迴歸真實之處。
若一直未能走出去,他也不敢想自己會困在這裡會多少日子,經歷次次痛苦多少反覆,想著間心裡的擔憂如釋負重。
他,終於能去見一見可以活下去的付水沫了。
召開傳送陣,張熾烈如每次所為一樣回到了冥界。只是這次,心境卻不然以往,身下所處的冥界是真實的,並不是天命門裡的。
而他落腳的地方也是冥界的入口處,不再是讓他受盡甘苦的地獄裂口。
如往常所現,這裡攢動的冥界子民都尊敬地衝著他點了點頭,道一聲那耳熟能詳的“判官大人”,各路神仙都各司其職地維護著冥界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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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熾烈加緊了步子,朝著冥王府走去,他迫不及待就想見見冥王的反應。
冥王府一切如舊,收拾屋落的小鬼見到張熾烈臨進,熱情而喚:“少主!您回來了!”
“嗯,冥王呢?”
“冥王在側屋裡正商策著異事,少主,我這就領您去見他。”
“不必了,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張熾烈心裡依舊揣著忐忑不安,他也不知下一刻見到冥王是否還會從他嘴裡吐出那句:“改命失敗。”
遙想之時,已是到了門前,他已經能聽見冥王與命師之間的聲音。推開門的一剎那,四目相投,二神各懷心思地看著張熾烈。
愣在一處,緩緩回神,張熾烈微然開了口:“父王,我回來了。”
“進來,我們有事要與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