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斷灼烈的業火本就克了河神的魂力體系,他開始有些撐不住自己的護流,體內魂力正混沌離動,讓他猶如在火舌上灼燒。
灼燒之息越來越有勁,他不得已才開口而說:“那日晚上…”
“哪日?”
“你和那小子偷聽巫神和秦義山說話的時候,我就感受到了你的魂流。”
張熾烈一聽竟有些迷惑:“撒謊!若是你在,我早就能感受到了!給我說實話!”
他見負傷的河神仍舊不老實,越來越鉚足了魂力。
“秦筍兒!”河神已經招架不住,他兩眼之間有些慌神急忙喊道,“秦筍兒是我的一絲神智所化,在那夜躲在一處看秦義山的反應,沒想到竟然發現了你。”
什麼?秦筍兒,那個看似天真無邪,並無迫害之心的小孩?
“所以那夜你們究竟在說些什麼?”
“我們盯住了你身邊那姑娘…想從中下手,可是沒想到竟然是個小子。”
河神見滿額大汗地抵抗著這痛徹心骨的灼燒,壓迫一處就不得不吐露一句實話:“就是因為發現了你的存在,才臨時改了法子。後面發生的你也看到了,看來還是小看了你,冥界判官的大名還真不是虛的。”
聽著河神這些話,張熾烈有些自責將付水沫留置秦家,更後悔為何當初起了這河神新娘計劃,讓他如今只餘七分魂魄,但眼前奪回這三分才是最緊要的。
“將他魂魄如數吐出!”張熾烈繼續加強了黑火的席捲,讓河神更深受骨髓撕裂之感,但他依然咬牙不作回應,用盡全力擋住周身煞氣之火的襲擊。
張熾烈見這河神並未有還魂魄之意,氣得怒髮衝冠,將手中滅生劍揮至河神身前,劍意從天而下,讓這護流四分五裂。
河神最後的護流被盡數而滅,他失去了護體受到煞氣遍佈全身,灼燒之痛徐徐而來,他毫無掙扎之氣奄奄一息躺在地上,嘴裡還差著一口氣似乎不願離去。
“小旬…”他一直迴盪著兩個字,久而不息。
“秦小旬恨透了你。”張熾烈站在他身前,漠視地看著這將死的河神。
“你…你見過她?”河神雖氣息短殘,但語氣中還是有些期冀,“她…她都同你說了些什麼?”
“要我阻止你。”
河神一聽嘴角釋然上揚:“是她的脾性。”
“你如此在意她,為何還繼續迫害其他無辜的女子,違了她的道義?”
“為了活下去。”
“詭辯,你最愛的還是你自己。”
“你不怕嗎?”河神口中含糊著這幾個字。
“怕什麼?”
“晉神。”
“有何所懼?”
“你太自傲了。”河神顫顫地笑了笑,早晚有一日,眼前無所畏懼的冥界判官會後悔說出這句話。
在那斷斷續續的笑聲中,河神戛然而止如息斷了氣。但他體內的魂魄竟在此灰飛煙滅,餘了三分重新返至付水沫身間。
張熾烈轉身行至付水沫處將他扶住,猶如死後一般,付水沫雖有鼻息但還未恢復神識。張熾烈將他重歸了原身,不再是女兒之體,又用自己的部分魂力注入在他體內,想盡快將他喚醒。
在冥目之間,聽見了一聲熟悉而微弱的喚聲:“大人…”
付水沫醒了,但還是覺著自己體虛,身體像重石一般壓制著。
“小水,感覺怎麼樣?”
“大人,秦筍兒他是那河神!”付水沫用力地緊緊抓住張熾烈的雙臂。
“他已經死了。”張熾烈見著付水沫受驚之樣,難以言表,“今夜究竟發生了什麼…”
“大人,對不起,是我無用,拖累了你。”付水沫聽著河神已死瞬間鬆了下心力,但自覺慚愧於相陪大人身邊,本想追隨幫助他一起懲戒妖魔,做好本務,卻還是要著大人來營救。
他虛弱地坐著背靠在石壁上,緩緩說著:“大人,我慢慢給你道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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