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張熾烈在遊走李家事宜間竟忘了那秦義山的可疑,私以為他那晚與陌生聲音所談之事應是這二次祭祀的秘密,卻轉念一想近三日村民們雖時刻警惕著他們的存在,但並未有趕至的行為,特別是這祭祀之事在前,村長和巫神也忽於對他們村外人的戒備,更是令人事後覺得不對勁。
他一想到這兒,便加緊了步伐,往著江陵河飛去。這河神應早已潛於他們周身,待困他於這迷陣之中,再下手帶走付水沫,只是為何他從未覺察出異樣。
江陵河畔在即,黑色月夜輝輝交匯在波光嶙峋的河流之中。這時的河畔並無人煙,張熾烈拿出那遺落的令牌,覺著似乎是付水沫想告訴些他什麼。
他冥眼而察,竟感受到令牌上設了一個法咒,是留痕術。雖不知付水沫是從何而學這咒術,但術語一旦啟開便能借著他存留的氣息尋覓住他身在何方,就如同當年在井下找到他一樣。
張熾烈內心覺著甚是慰藉,隨即在石地上畫出一法陣啟開了這術語,這令牌飛出陣外往著河畔附近的石洞而去。
越觸近這石洞深處,越能體受到一股強大的魂力氣息。張熾烈緊握著滅生劍,一步一步腳踏血蓮往裡而行。
這時,只見一四周繞著水紋,穿著青水色的衣衫顯著冷光的男子正從懸浮在半空中昏迷的付水沫身上一點點分離著魂魄,而旁邊站著正為其護法的巫神,他一瞬而上飛至空中將手中的滅生劍往前一揮,斬斷了這男子的吸魄之力。
他將快要掉落下的付水沫穩穩接住,查摸到其竟傷了三分魂魄,因丟失了魂魄意識全無。他心中怒火激盪,情緒有些不穩,把付水沫安置在一旁後,化出透明護罩籠在其四周。
以前從來只有他一人,獨行天地間,但自從付水沫跟至身側,漸漸也習慣了他的相伴。他在地獄裡為護的只有他自己,如今有了魂力相連的另一人,他自覺應護住他,但在今日卻差些讓他魂飛魄散。
張熾烈瞥身而看,旁邊那青衫男子因被半途打斷有些走火入魔受了傷,正運魂護住心脈,他捏緊拳頭對著他們說:“你敢動他?”
張熾烈的聲音渾厚有力地蕩至石洞每處,他每一個字都用力咬說,散發在周身的黑火逐漸熊熊燃烈。
“你惹錯人了…”
“你…你怎麼這快就找到了我們!”說話的是舉著夜叉的巫神,滿眼驚疑地看著張熾烈。
張熾烈並未接話,而是用手拂了拂這瀰漫血色的滅生劍,用著深不可測的眸子看著眼前兩人。
“我的滅生劍告訴我它早就想沾沾血氣了。”
他說一句近一步,近一步魂力更加湧動。
“知道我有個特別的名號嗎?”
他冷峻動作間揮了揮手裡的劍自問自答:“地獄裡的業障。”
“你們現在得罪的就是他。”
只見黑火燃至滅生劍上,無數劍鋒幻化成業火之息先是襲上了巫神,巫神還來不及避離,就被滿身煞氣陷入黑煙之中,只聽他悲恫而鳴,瞬間化成了灰燼。
“?!”
青衫男子見身旁的巫神竟然活活燒死在黑火攏聚之中,加強了魂力助這護流湧動,而侵蝕完巫神的黑火再而轉向那男子,正欲吞噬他全身,卻被他四周的護流所釋放出的魂力所擋。
“想不到你能這麼快走出迷陣…”男子撫著胸口,面色無華地看著張熾烈。
“破迷陣想困住我。”張熾烈碎了口嘴。
“可…我的迷陣顯的都是你會害怕的事情,你為何不畏懼?”
“害怕…”張熾烈聽著甚是覺著可笑,“害怕從不值得一提。”
他轉念一想若是這迷陣真有什麼玄機,那所見之事又為何是這般所現,付水沫為何會對年幼的自己產生敵意,還口口而叫另一個名字?
但他從不信命,自己就是與命運而抗而爭,才成如此境界,他命由己不由天。若真是稱了這迷陣之事,他有把握衝破執念,掌握大局。
“把他那三分魂魄還回來!”張熾烈聲音響徹而起。
付水沫若不能將魂魄歸入真身,他將會永遠失去意識,如同屍體一般無法甦醒。
“提到這個,倒是頗為多謝你替我送來了最好的滋補神藥—陰陽人。”男子暫時未被那黑火所傷性命,仍是挑釁地笑著道,“就算只吸了他三分魂魄,也感到體內魂力如虎添翼。”
“再說一句?”張熾烈的氣焰中燒而怒。
“正好助我晉神。”河神仍是挑眉相看,將自己的魂流湧現而出,讓張熾烈見見他這神氣模樣。
“河神,你還真是枉於稱仙。不僅誤導百姓,還輕視鬼魄。今日我冥界判官奉天行道,一定將你魂飛魄散。”
張熾烈透著黑火臨至而前,他手持滅生劍刺向河神,浩浩蕩蕩燃起的黑火煞氣彷彿洩洪一般侵湧而至。
河神因受著半道而廢的吸魄之痛,魂力受到了波折,又一擋再擋這接踵而來的煞氣黑火,竟耗了半身修為,有些招架不住。
“你何時發現了我?”張熾烈質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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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著河神默不作聲,他又加足了黑火灼燒的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