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少傾見他把話都說成這樣,只好點點頭。
“吃飯吃飯,別光顧著說了。”王佩瑜又往慕少傾的碗裡夾了一塊排骨。
孤苦伶仃一個人,如果不是有什麼強烈的東西支撐著,是不可能一路走到今天的。
她深知少年的心氣極高,開始有點擔心他們這“多管閑事”的舉動,會不會使他覺得難堪。
好在慕少傾不是個分不清好歹的人,他雖然臉色不太好,但還是轉過頭來,對王佩瑜的善良報以微笑。
喬書恆日理萬機,跟趕場似的,吃完這頓家常便飯就由司機開著車趕往另一個飯局。
喬輕舟因為在這頓飯的準備工作中“表現平平、貢獻有限”,被王佩瑜安排到廚房去洗碗。
她十指倒是偶爾也會沾沾陽春水,但機會不多。
親媽捨得讓她幹,阿姨捨不得。
大大小小的盤子、碗加起來有二三十個,不小的水槽都快裝滿,喬輕舟站在旁邊,有些不知從何下手。
她最多也就洗過自己吃過的碗。
思索片刻,便開始放水,水槽快滿的時候,她往裡面不停地擠壓洗潔精。
“吭哧吭哧”按了半天,覺得差不多才停,結果洗潔精被她擠去半瓶。
喬輕舟:“……”
“我來吧。”
不知什麼時候站在身邊的慕少傾突然出聲時,嚇得她差點蹦起來。
這家夥是“貓系男”嗎?
走路都沒聲音!
“不用了,”喬輕舟拿起洗碗巾,神情異常凜然地拒絕了他。
說完,心裡頓時有些小小的莫名的報複快感。
她想了想,拿著洗碗巾伸進水槽,去抹因為密度大而沉入水槽底部的洗潔精,結果太滿的水,直接從敞口的手套流了進去。
喬輕舟:“……”
“這樣很浪費,直接擠在布上就行。”慕少傾不由分說拿走了她手裡的洗碗布,開始洗了起來。
喬輕舟摘下手套,不情不願地給他騰出了地方,心情有些鬱結。
她不說話,話少的慕少傾更不會說話。
兩人靜靜地站著,廚房裡只有水不斷流動的聲音。
似乎還很悅耳。
聽著聽著,喬輕舟鬱結的心情漸漸有所好轉。
“你為什麼要拒絕?”喬輕舟突然問。
“我爸沒有什麼特別意思,他只是遺憾我媽小時候沒有遇到一個對她伸出援手的人,所以才會吃那麼多苦,他並不需要你回報什麼的,他只是想‘補償’。”
“我知道。”慕少傾淡淡地回答。
喬輕舟見他這麼會兒的工夫,所有要洗的東西都被打上了洗潔精,要是讓她來洗,估計她洗一個沖一個。
會比他慢很多,費時又費水吧。
他一個住,這些事是什麼時候學會的?
初中?
還是更小的小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