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從鶴從地上爬了起來,招呼下人,“沒看見兩位大人累了一天了,還不去準備飯菜?”
林勸一聽這句話,便是又覺得手癢,一方父母官竟是如此德行,難怪百姓都處在水火之中。沈追撇見了林勸的神色,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對著白從鶴說,“準備些方便吃的,下午帶孤和林大人去河堤上走一走吧。”
白從鶴聽這話臉色忽然十分緊張,伸手抹了抹臉上的冷汗,“兩位大人舟車勞頓,這幾日下午正是忙的時候,不如明早下官讓人清理一條路出來,帶兩位再去啊?”
林勸眉頭緊皺,正打算說不勞煩了,沈追就泰然自若的先接了話,“那就勞煩白大人了。”
林勸只得跟在沈追身後,一同向客房走去,進了屋子,林勸才焦急道,“殿下怎麼就答應了她明天才去,這人明顯有鬼,哪有給她時間收拾貓膩的道理?”
沈追倒了杯茶遞給林勸,無奈道,“林大人你急什麼,你當孤派出去的人真的只能打打雜麼?不著急,明日去看了便知道了。”忽而沈追又想起了什麼,“怎麼林大人與白從鶴是舊識?”
林勸不避諱,直來直去,“我幼時曾在關山書院上過學,她曾與我是同窗。”
沈追眯了眯眼,“那時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林勸仔細回憶了一會,嘆了口氣,“脾氣極好,出身不高,那時候到還有些理想抱負,可惜了,人心易變。”
沈追點了點頭便也不再說話,只讓林勸先回去休息,這幾日路途奔波,林勸又是個看公文不要命的性子,眼裡早就布滿了血絲,一介書生,說什麼也不能讓她再這麼熬下去了。
沈英叩了叩門進來,沈追靠坐在榻上,頭也不抬閉目養神,“可看出什麼異樣了?”
沈英搖了搖頭,“未曾看出,白大人正讓百姓們清除淤泥,確實今日也過不去。”
沈追點了點頭心裡有數,忽然抬頭問道,“京中可有什麼訊息?”
沈英心下了然,如今對於沈追來講,“京中的訊息”就等於“世子的訊息”,沈英跟了沈追不少年了,心裡清楚地跟明鏡似的,“倒沒什麼大事,只不過世子進來跟老君後走得近一些。”
沈追盤腿坐了起來,撚著手腕上的珠子,“那我倒是放心,閑了替我帶個話回去,讓世子……”沈追忽然頓住了。
沈英沒等到下文,抬起了頭,卻見沈追發起了呆,“殿下?”
沈追回過神來,垂下了眼尾,“罷了,就跟世子說,府中蓮花開了,好看的緊便是了。”
過往揮毫潑墨,才名絕冠京城的小慶安侯,頭一次覺得千言萬語竟都覺得無一句能堪給南念,無法只能帶一句蓮花開了,好看得緊,好好保重。
作者有話要說:
倆人得有幾章見不著了,下鄉賑災副本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