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昌見南念神色,就知道這燕北來的小狼王生氣了,沈昌看著跪在下首的兩個人太陽xue突突地跳,林貴君的心思她一清二楚,家醜不可外揚,雖說多有對不住南唸的地方,也只得壓下去再談,沈昌揉了揉額角道,“世子這件事情朕心裡有數,老大也不必替你父親開脫了,他心裡有數。是他的不對,世子府裡伺候不周的人,世子隨便處理吧,不必管誰的面子。”說完垂眼看了一眼林貴君,“今日起,林貴君禁足宮內,誰都不許見!”
一眾人頓時噤若寒蟬,沈昌看了眼跪著的沈平飛,臉色緩和下來,“老大剛巧你回來了,今日多帶著平絮轉一轉,教她些腿腳功夫。”
沈平絮和沈平飛同時抬頭,說來這兩人雖是親姐妹,可由於林貴君的緣故,只在極小的時候有過一段交集,之後沈平飛常年在外,竟然連普通人都不如。沈平絮張了張口準備說些什麼,沈平飛就先開口了,“慶安侯不是回來了麼?”
沈追正吹著茶葉,抬眼睨了沈平飛一眼,“不敢不敢,臣學藝不精。”
南念得了個恩典後便再沒什麼企圖,收回目光似有似無地看沈追,她跟大皇女很熟麼?若是如此,皇帝安敢將太女託付給她。正想著卻不防沈追突然抬眼,視線撞了個正著,南念猝然一愣,沈追的眼神是冷的。
沈追的眼神當然是冷的,南念不知道,從南念帶著一手燙傷進來開始,沈追心裡的怒火就沒熄滅過,還偷偷看自己,沈追面無表情,見臺下說的差不多了,放下了手中的茶道,“臣教太女策論已經很吃力了,大皇女還是多費費心吧。”
沈平飛無法,只得領旨退下。南念走在前面,十九跟在他身後十分緊張,南念回頭問道,“十九,你怎麼了?”
十九苦著臉一言難盡道,“世子,你今日順著殿下,千萬別跟她吵。”
南念望著自己的手背,毫不在意地甩了甩,“沒事,小傷罷了。”
“小傷?”十九在對面欲哭無淚,背後一道聲音傳來,南念不得不承認,他那一瞬想拔腿就跑。
沈追站在他身後,盯著南念道,“方才皇上要孤帶世子去看看傷,世子請吧。”
南念回頭看了眼十九,搖了搖頭,跟著沈追上了馬車,沈追從暗格裡抽出一瓶藥膏,抬眼看了南念一眼,南念極其自覺地將手伸了出來,沈追涼涼地看了他一眼,挖出一些塗在了手背上,南念當即疼得一哆嗦,不由得軟了聲音,“疼。”
沈追神色不變,“把熱水往自己手上倒的時候,怎麼不知道疼了?”手下動作卻輕了許多。
南念抿了抿唇,解釋道,“我只是想順手清理一下府中的眼線,”說完見沈追臉色還是很黑,試探著開口,“那侯女的眼線我不清理了。”
沈追抬眼道,“孤需要眼線麼?”半晌像是認命一般,皺眉道,“下回要做什麼跟孤商量商量,怎麼沒疼死你。”
南念知道她的氣消了,大著膽子道,“其實我當時就想著也不會疼太久,殿下的車裡肯定有藥的。”
沈追心裡那點火氣被他一瓢水澆熄了,青煙嫋嫋過後卻是後之後覺的心疼。當天夜裡,沈追將人按在榻上,南念被沈追折騰的淚意盈盈,帶著哭腔道,“殿下……我……我錯了。”
沈追慢裡斯條地俯下身子親了親他的鼻尖,眼裡似有星河閃爍,開口卻是一句威脅,“下次再這麼胡來,我非得讓你哭個夠。”
第二日南念沒起得來,沈追恰巧也沒什麼事情,幹脆告了假,半靠在躺椅上看陷在床褥中的小世子。
南念還沒清醒,一呼一吸吹得耳邊長發一會鼓起一個包,雪白的中衣有些淩亂的搭在肩頭,他抱著一個靠枕,是早起沈追起來的時候塞給他的,眼尾還有些沒褪去的紅痕,沈追只覺得心裡一動,起身走了過去,撩開他的頭發,露出一個側臉。
南念藏了藏自己沒藏住,只覺著有人碰他的臉頰,這氣息太熟悉,也讓人心安,幹脆也就不管了,甚至往旁邊那人的身邊靠了靠。然後頭頂傳來一聲輕笑,“傻東西,讓人賣了都不知道。”
南念迷迷糊糊睜眼,沈追看著喜歡,低頭在他唇上親了親,“起來吧,日上三竿了,再不起來,今晚又睡不著了。”
南念這才清醒了,“殿下怎麼不叫我,今日還要早些回去呢。”
沈追坐在床邊笑道,“叫了啊,沒叫醒。”
南念霎時間臉就紅了,掩著鼻子咳了一聲,“殿下肯定騙我,我睡覺淺。”
沈追不答話,只笑眯眯地看著他,心道,剛來的時候,是睡覺淺。“慢點穿,吃了飯再走,一會讓沈英送你走。”
南念點頭道,“謝過殿下,這盒點心我能帶走麼?”
沈追瞥了一眼,“帶走吧,不夠的話讓孫成玉給你打包些送回去。”
南念認真的想了想,“給我六份吧。”
沈追來了興趣,“怎麼,不夠吃?”
南念搖了搖頭,笑道,“今日要清理些人,好說歹說在府中伺候我這麼些時間,總不能白忙活一場吧。”
沈追不由失笑,“你個小氣鬼,給別人送禮,怎麼從我府中拿?”
南念攤了攤手,大方的開始哭窮,“沒錢。”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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