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念八百年沒這麼不知所措過了,沒了在禦花園中的狠勁兒,伸出了手,小聲道,“沒……沒事,不疼的。”
沈追面無表情,只瞥了他一眼,南念自覺地閉上了嘴。
沈追只捉過他的手腕細細地翻看,右手手腕疤痕處滿是紅痕,隱隱能看到淤血,可更嚴重的是左手,手心滿是劃痕,中指指甲裂了口子,看樣子只是草草的包紮了一下。沈追從車中掏出一個帕子用水打濕,冷著臉手下動作卻非常輕,南念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只愈發窘迫,畢竟從來都是沈追哄著他。
沈追的動作非常輕,卻還是不小心碰疼了南念,他不喊,卻無意識的縮了縮手,沈追的心火又旺盛了兩分,她沒生南唸的氣,她曾說過他想做什麼都可以,這話是真的,知道南念吃不了虧,可還是在看見這一手傷的時候沒壓住脾氣,沈追冷哼一聲,“知道疼了?”
南念極少被沈追如此對待,對上那雙冰冷冷的眸子,南念忽然就委屈了,“他推我。”
沈追一口氣沒提上來,咳了聲恨鐵不成鋼道,“明知道是個坑還踩進去,以身犯險?能耐啊!”
南念越發委屈,鼻子居然就泛起了酸,“我不似殿下,自然沒人護著,若是給他們點顏色,以後指不定出什麼事情。”
沈追望著南念紅了的眼眶哽住了,嘆了口氣,繼續給他擦藥,“傻東西,孤是吃幹飯的麼?有人欺負你,就回來跟我說,千刀還是萬剮隨你挑,可再別把自己框進去了,傷著了可不是小事。”
南念不說話了,紅著眼眶靠在軟塌上,氣消下去了以後,便有點不好意思,沈追說話還是喜歡往人心窩子裡戳,剛才那陣脾氣是今日被算計,雲錦背叛,新仇舊怨加在一起,給氣的,這一會回過神來,沈追肯定是知道他受傷了專門來的,他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
馬車停在了侯府,沈追松開握著他的手,抬眼看了他一眼,“跟我到書房來,跟我說說發生什麼事情了。”
南念抿了抿唇線,起身跟在沈追身後走進了書房,完完整整地將事情說了一遍。沈追聽完也不急著說話,伸手十指輕輕地敲了敲桌面,“沈平飛正好在花園裡?”
南念點了點頭不明所以,沈追勾唇笑了笑,“那我就知道是誰了,林貴君打你的主意呢。”
南念抬頭看沈追,“我?我有什麼好打的?”
南念伸手颳了刮他的鼻尖,饒有興趣道,“他本想著讓人英雄救美,可惜這美人可不似京城內那嬌滴滴的小公子。”
南念被沈追的動作折騰地有些癢,躲了躲,沈追勾了勾嘴角,“除了世子秀色可餐以外,雖說京中人都說世子是被拔了牙的狼,莫不是世子也這麼想?”
南念沒吭聲,只盯著沈追的眼睛,沈追也不在意,伸手將人拉到身邊,在他的額頭上親了一下,南念睜大了眼睛,盯著她的心口,像是要盯出一個鮮血淋漓的洞,然後把她的心髒掏出來看看是真還是假那樣。
沈追的呼吸落在南唸的臉頰上,南念忽然低聲喃喃道,“殿下也覺得麼?”
沈追松開他,輕輕攤開雙手,“孤怎麼想,念念應該清楚啊,”忽然她的聲音極低,“日月可鑒。”
南念望著沈追那個像是所要擁抱的手勢,最終還是沒有伸手。
作者有話要說:
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