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沈宴和沈清便一起來了,沈清只垂頭規規矩矩地行禮,聽完君後的意思,沈清也只是對著南念笑了笑,沈宴當即就跑了過來,伸手輕輕拉過南念,“早聽聞世子威名,一直無緣見得。”
南念不是特別適應沈宴如此親近,有些訕訕地抽回了手,“宴皇子說笑了。”
沈宴也不介意,“聽皇姐說過幾日世子也會去別莊避暑?”
南念只聽沈追提過一句,想來大概是皇帝的吩咐,“侯女體恤我。”
沈清見南念面色尷尬,淡淡開口道,“我們倒時候也回去,大抵顧大人幾個重臣也會跟著去,世子若是無事,得空來我們院子裡坐坐。”
沈清眉目間顏色並不像是沈宴那般豔麗,瞳色極淺,垂了頭便是冷冷淡淡,卻偏生讓人覺不著這人端著,南唸到覺得他很對自己的脾氣,只是比起沈宴的性子,沈清在眾多人眼裡,當是沒什麼顏色的,“謝過清皇子了。”
當日沈追回了世子府,府中下人都勤快了許多,雲錦已經不再門口跪著了,十九迎上來,低聲道,“世子,雲公子今早暈倒了,給送回房了,這會兒還睡著呢。”
南念回房的腳步頓了頓,轉了腳步走向雲錦的房間,十九看得出來南念心情極差,噤了聲跟在他身後。
南念停下腳步站在了窗外,雲錦的臉頰消瘦得顴骨都凸顯出來了,嘴唇更是沒有一點血色。他面色冷淡,半晌問十九,“他還發熱麼?”
十九道,“剛退下去。”
南念點了點頭,轉身走了回去,“好好照看著,若是他要見我,就說我不允。”
十九稱是。
不出所料,剛入夜,沈追的人便來接他了。南念輕車熟路地摸進了沈追的寢殿,推門便見沈追坐在榻上手中把玩著什麼東西。
南念本是想問問沈追怎麼將自己要去避暑的事情告訴兩位皇子的,見沈追披著發眉目難得溫和的盯著手中的玉佩,話到嘴邊卻變成了,“殿下今日心情不錯。”
沈追抬眼,笑道,“世子來的倒是好時候,過來瞧瞧,喜歡麼?”
南念走到塌邊方才看清,是一塊玉佩,剛剛好能藏在手心裡,瞧著顏色通透,是塊好玉,他便照實說了,“看著是塊好玉。”
沈追起身將玉系在他脖子上,“今日沈英尋來的,瞧著配你剛好,送你了。”
南念伸手摩挲著玉佩,手指觸到了一點凹凸不平的花紋,他沒說話,只靜靜摩挲著,這花紋他再熟悉不過了,右手被廢之前,他那柄彎刀之上刻著的花紋,與它別無二致,沈追低垂著眸子注視著他,燭火昏黃,幽幽地在她眼裡跳動,南唸的心忽然跳了跳,“殿下,是專門給我尋的麼?”
不知名的渴望忽然在南唸的心裡蜿蜒而過,帶出點可望不可即的痛苦,他的手指忽然緊緊攥住了衣袍,假的,都是假的,像是再往前一步便是萬劫不複。
沈追低聲“嗯”了一聲,然後伸手將人帶進懷裡,輕輕在他鼻樑上落下了一個吻,含含糊糊道,“嗯,專門給你尋的,喜歡麼?”
南念突然輕輕地皺了皺眉,喉頭緊了緊,低頭將額頭貼在了沈追頸間,他閉了閉眼睛,“喜歡。”
沈追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發,“有多喜歡?”
南念抬起眼睛看沈追,眼尾有一點點紅色,“有一點吧。”
沈追也不再逗他,拉著他讓他坐在床內,“今日可見了那兩位皇子?如何?”
南念點了點頭,“清皇子沉穩些,只是不得長輩青眼吧,宴皇子倒是年幼可愛得緊。”
沈追點了點頭,“他們都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人,去了別莊,若是我不在,你亦可尋他們。”
南念猶豫了一會,問道,“殿下怎麼告訴他們我要去別莊了?若是他們問起我跟殿下關系怎麼如此近,可怎麼辦?”
沈追勾起唇冷笑,“若不是顧念著皇帝的面子,孤早就直接讓你光明正大的住過來了,沈清心裡有數,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他明白。”
南念放下心來,忽然就見沈追趁著頭欺身過來,“念念。”
南念心裡像是被輕輕地刺了一下,一時間有些磕巴,“殿……殿下,怎麼突然這麼叫?”
沈追眯著眼睛像一隻老狐貍,“孤只是覺得老叫世子太過客氣了,想討些甜頭,念念給不給啊?”
沈追從來是笑眼風流,眼尾一抹桃花色,如今這老狐貍壓著聲音在南念耳邊低喃,最後一兩個字生生地念得南念吞了口氣。這口氣還沒提上來,就只覺得沈追的手流連在腰側。
南念一時間僵硬成了一塊鐵板,伸手拽住沈追的胳膊,“殿……殿下,我……”
沈追毫無傾聽的想法,堵住了他的唇,不似當初那樣的淺嘗輒止,纏綿地像是要讓南念窒息,她的手將掛在懸崖邊上的南念拽進了深淵。
南念如墜雲裡,恍惚間沈追擦了擦他的眼睛,低聲道,“別哭了,就是要點甜頭罷了。”
夜裡,沈追到底正人君子,只將人逗弄了一番,嘗著了甜頭,望著南念紅紅的眼尾,看著委屈極了,她低聲笑了,“還早呢,不急。”
作者有話要說:
回來了,恢複更新
四方來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