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妻石。
她羞澀甜蜜卻又慌亂, 嬌嗔道:“誰是你的妻,淨會胡說……”
他唇角輕勾,“以後會是的。”
她心裡快活極了, 卻覺得應該矜持些, 不好笑得太歡快,“這個我說了不算, 你說了也不算呀。我娘, 就是容姨, 她想讓我嫁到江南鄉下去, 最好家裡有幾畝地, 豐衣足食,與世無爭。”
趙戈道:“明日我便吩咐人到江南買田去。”
她的笑意再也忍不住,雙眼彎彎,如可愛的小月牙。
容姨喜歡她嫁到江南,最好家裡有幾畝地,他便要往江南買田去了,他是真的想娶她。
不過,圖羅還有位美麗的玉翎公主呢……
她聲音很甜美, “那個, 圖羅的玉翎公主真的不會選中你麼?”
“貴為一國公主, 她應該有她的驕傲。如果一個男人對她不理不睬、冷淡冷漠, 難道她還會苦苦糾纏?”趙戈信心滿滿。
他知道有英宗皇帝的遺命,他勢必要和那位玉翎公主見個面,但他已命人打聽玉翎公主最討厭什麼樣的人和事, 如果他事事照著她討厭的方式來,相信玉翎公主會像高傲的孔雀般轉身離去,不會留戀什麼。
皇孫不止他一人,他冷淡些,無情些,玉翎公主知道他根本無意,眼光也就可以放到別的皇孫身上了。強扭的瓜不甜,玉翎公主一定明白這個道理。
他的態度,讓她非常滿意。
她往後挪了挪,頭靠到了架子床的床柱上,笑嘻嘻的開始吹牛,“今天我大顯身手,把順天府一個惡人通判給趕跑了呢。”
她只是想歇息,趙戈卻以為是邀請,也上了床。
“你,你,你幹嘛?”她驚得都變結巴了。
“小白山,我累了,咱們躺著說說話。”他取出一把寶劍放在他和她之間。
“哦。”她見到那把寶劍,心安定了不少。
說的是躺著說說話,但兩人真的躺下來了,她小臉紅得像喝了清冽香甜的果子酒,平時能說會道的小嘴閑下來了;他眼光柔而亮,星光點點,冰山似的人這時靦腆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兩人就這麼含情脈脈的看了許久。
不知什麼時候,她合上眼睛,甜蜜的睡著了。
晨曦微露,翠錢輕手輕腳的進來,見白玉茗閉著眼睛,嘴角噙笑,不由的心生憐惜,伸手替她推掖好被角,“做什麼好夢了?睡夢之中,也笑得這麼開心。”
白玉茗耳邊聽到翠錢的聲音,嚇了一跳。
她長長的眼睫毛眨了眨,顫聲道:“翠,翠翠?”
“是我。”翠錢忙低下頭,“姑娘睡醒了麼?若沒睡醒,再咪一會兒也使得,姑娘是‘病人’,該在床上躺著,不必向老太太、太太請安。”
白玉茗心怦怦跳,惟恐身邊那個人被翠錢發現了。可是不對啊,翠錢就在一邊站著,如果床上有另外一個人,翠錢哪能這般心平氣和?
白玉茗腦子有些亂,思量許久,壯著膽子睜開眼睛。
咦,沒人了,另半邊床是空的。
跑的還挺快,還挺利落。
白玉茗心踏實了,懶洋洋的翻了個身兒,“好翠翠,讓我再睡會兒吧,昨天累著了。”
翠錢忙道:“那便再睡會兒。”體貼的替她放下賬子,出去了。
白玉茗回味著昨晚的一點一滴,心中一朵一朵小花綻開,別提多美了。
他等成了一塊望妻石,他要到江南買田,他會拒絕圖羅那位玉翎公主,這一切都像睡裡夢裡才會發生的事,太好了。
白玉茗陶醉了許久,迷迷糊糊又睡了一會兒。再醒過來的時候沈氏和白玉瑩來看她,沈氏很有些不滿,“昨天因為你的事,白家上上下下不得安寧。那婁二姑娘的死因還沒查明白呢,也不知咱們什麼時候才能啟程回家,更不知道順天府會不會再次登門,要把你抓了去。小七,你怎麼就這般愛惹事呢?”
白玉茗弱弱的道:“太太,我也不想這樣的。”
白玉瑩忙替她說話,“娘,昨天的事明明是王通判徇私啊。您想想,他一口氣帶來二十三號人,這可不是正常辦案子。”
白玉瑩一邊說話,一邊拼命沖沈氏使眼色。
沈氏見白玉瑩定要替白玉茗說話,生氣的站起身,“一個一個的都不讓人省心!”帶著怒氣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