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戈點頭。
她認真的辯認過。既然她說不是,那就應該不是。
正事辦完,莫染霜帶了燕兒過來。燕兒悄悄的把沈氏交待的話告訴了白玉茗,“太太吩咐了,親戚之間不可傷了和氣,讓七姑娘跟世子爺求個情,把賈世子、胡夫人及賈七少爺一併給救出來。太太還說,老侯爺年紀大了,疼愛兒孫,一切都看在他老人家的面子上吧。不過是家務瑣事,何苦把賈世子、胡夫人、賈七少爺這三位往死裡逼?不是做親戚的本份了。”
白玉茗心裡老大不樂意。
胡氏和賈冰太過歹毒,也太過無恥,這樣的人剛被抓走便放回來,還有天理王法麼?單說為世子賈弘求個情倒是可以考慮,畢竟賈弘沒有直接害過她,也沒有當著她的面醜態百出,惡形惡狀,令人作嘔。
白玉茗雖不樂意,但沈氏既然吩咐了,她不便違命,便去向趙戈求了情。趙戈臉色淡然,瞧不出喜怒哀是家務瑣事,本世子卻說不是。胡氏、賈冰分明和反王一案有關。事關重大,本世子想給你個面子也不成,這件事必需公事公辦。”
“不用給我面子呀。”白玉茗本來就是不情不願來求情的,見趙戈不許,心花怒放,開心的笑道:“公事公辦好。我最贊成公事公辦了。世子爺英明!”
她的笑容自心而發,明媚如春。
趙戈在心裡罵了她一聲傻丫頭。
被拒絕了還笑成這樣,沒心計的傻丫頭。
考慮到這個丫頭實在傻得夠嗆,且她不是白太太沈氏親生之女,趙戈這位世子爺很大公無私的本著為辦案有功之人著想的原則,本來有功必賞的原則,特意告訴白玉茗,“平陽侯府的案子陛下不知怎地知道了。既然陛下知道,那這樁案子必定要嚴審,不可能輕易便把人放了。你沒為賈弘等人求下這個人情,並不是你無能,無需自責。”
白玉茗喜之不盡,如小雞啄米般連連點頭,“便陛下不知道也是要嚴審的,國法為重嘛。”
知道胡氏、賈冰等人逃不脫律法的嚴厲制裁,她樂得合不攏小嘴。
就應該這樣嘛,出了事就應該嚴審嚴查。
輕輕鬆鬆的便把惡人放了,那就太不像話啦。
不要把縱惡當成寬容。
趙戈命莫染霜送白玉茗、白玉格姐弟二人回了浣花河畔白府。沈氏見到白玉格回家自是歡喜,但聽白玉茗說沒求下情,臉色便不好了,“這事全怪你。你若早早的稟了我,不自作主張,平陽侯府怎出得了這種事?賈世子、胡夫人救不出來,老侯爺這做父親的心中該有多難過,你想過麼?侯夫人的六十大壽生生是讓你給攪了。老侯爺的心也讓你給傷了。你本事可真大!”
白玉茗低眉順眼,並不肯為自己辯解。
白玉格看不過去,“娘,這事若換作我,也是一般無二的做法。您就別罵我們了,我們年齡小,吃一塹才會長一智。娘教導我們,下回我們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白玉瑩也柔聲道:“七妹雖然貪玩,可她也沒玩出禍患,反倒玩出功勞來了啊。別的暫且不說,六表哥能連升三級,便是沾了七妹的光,六表哥自己說過好幾回,要謝謝七妹的。”
提起賈沖這個東床快婿,沈氏眉頭就舒展開了,臉上也有了笑模樣,“沖兒真是年少得志,這麼年輕便已經是千戶了,朝中有幾個人能比得過他?”
白玉茗見沈氏神色緩和了,這才告訴她,胡氏、賈冰做的事不知怎地傳到了陛下耳中,有司不敢不查,這事恐難以輕輕鬆鬆解決。沈氏聽了,半天不言語。
沈氏不再責備白玉茗。
白玉茗沒想到在父親白熹不在場的情況下,也能順順當當的勸住沈氏,躲過一場責罰,心中大樂。
這晚洗漱過後,她和翠錢一起躲在被窩裡玩小玉馬,喜滋滋的盤算,“小羊就還給太太吧,我很快會有小紅、小黑或者小青了。”
翠錢替她高興,“這可真好。姑娘,你趕緊把小紅、小黑或是小青帶回來吧。對了,你和世子爺約好的在哪裡見面?他怎麼把小紅小黑小青拿給你挑啊?”
白玉茗心中湧起一股怪怪的、說不出來的感覺。
翠錢提起那位冰山世子爺,她便想到了同床共枕這尷尬之極的四個字……壞蛋,無賴,誰和他同床共枕了,淨會瞎冤枉人……
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