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你耳朵怎地紅成這樣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了?”翠錢無意間看到白玉茗耳朵紅紅的,大吃一驚。
“沒事沒事,我什麼事也沒有, 大概是被子裡太熱了吧。”白玉茗小臉發燒, 掀開被子裡坐了起來,“我沒有不舒服, 好著呢。”
翠錢不疑有他, 一顆心放回到肚子裡, 笑著說道:“姑娘這不是偷偷玩小羊的嘛, 做賊心虛, 總要躲在被子裡。以後從世子爺那兒拿來了小紅小黑或是小青,太太不知道,那就想怎麼玩便怎麼玩了。”
“對呀對呀。”白玉茗連連點頭。
她眼珠靈動的轉了轉,嘴角噙笑,兩只小手摟住翠錢的脖子,笑得別提多甜了,“好翠翠,好姐姐, 咱倆都是吃奶孃的奶長大的, 和同母姐妹也不差什麼了, 你說對不對?”
翠錢從小和她一起長大, 對她的性情再熟悉不過,從她甜蜜乖巧的叫“翠翠”開始便知道她有事相求,嫣然一笑道:“姑娘有什麼話盡管吩咐, 只要不是讓我殺人放火,我便從命。”
白玉茗柔聲細語的央求,“好姐姐,你幫我個忙唄。世子爺讓我去挑小玉馬的時候,你替我去,成不成?”
“為什麼?”翠錢不解,“姑娘自己挑豈不是最好?”
白玉茗不能說真正的原因,只好胡亂找了個藉口,“那個世子爺冰山一般,離他近了好像要結冰似的,我便不愛見他。”
“怕他把姑娘凍著麼?”翠錢不由的笑了。
白玉茗也樂。
翠錢打趣白玉茗幾句,慷慨大方的答應了,“成,我替姑娘挑,保管給姑娘挑個最好看的。”
白玉茗大喜,伸出小手和她擊掌,“那咱們說定了呀。”
“說定了。”翠錢很是爽快。
白玉茗去了樁心事,盤腿坐在床上,雙手托腮,“唉,我想爹爹,想容姨,想奶孃,在家的時候總想出來玩,出來久了吧,還挺想家的。”
“我也想家。”翠錢從小和奶孃相依為命,也想母親了。
翠錢猜測著回家的日子,“太太這回到京城,一則看望老太太,二則為平陽侯夫人賀壽。已經拜過壽了,也該打道回府了吧?”
白玉茗笑道:“太太應該還想把五姐姐和六表哥的親事定下來吧。她可中意六表哥做女婿了,提起六表哥便贊不絕口。”
“那兩家談好了沒有啊?咱們哪天才能回家?”翠錢忙問道。
白玉茗搖頭。
她也不知道。沈氏有事情當然是不會告訴她的,白玉瑩拿她當小孩子,也不會跟她說這些。
兩人竊竊私語許久,也沒猜測到什麼時候才能回到光州。
次日白玉茗便和白玉格商量,說想早些回家,白玉格深以為然,“我和你一樣,也想家想爹爹了。今天我便勸勸我娘,催她早日啟程。”
白玉茗笑靨如花。
沈氏寵愛白玉格,但凡白玉格說的話她就沒有不聽的。況且這回白玉格是思念父親,光明正大冠冕堂皇的事,想來沈氏再沒有不答應的。成了,很快可以疾馳還鄉,見到父親,見到容姨和奶孃了。
商量好了這件事,兩人都很開心,很孝順的陪白老太太說笑去了。
很快就要離開了,臨走之前多陪陪老太太,哄老太太多笑幾回,盡盡他倆做為孫子孫女的本份。
白玉茗聰明伶俐,話語風趣,逗得白老太太開懷大笑好幾回。
白玉格是白老太太的心頭肉,他都不用說什麼做什麼,只要在白老太太身邊坐著、陪著,白老太太就喜笑顏開了。
祖孫三人正其樂融融之時,沈氏來請安,陪笑請示白老太太,說想帶白玉茗到平陽侯府看望侯夫人。白老太太未免奇怪,“不是昨天才拜過壽麼?怎地今天便又要登門了?”
沈氏陪笑臉,“昨兒個我姨婆婆、表嫂都誇小七字寫得好,行雲流水一般,沒有半分匠氣。我表嫂的女兒媗兒、娢兒多年練習書法,有許多疑惑未解,姨婆便想讓小七現身說法,告訴媗兒、娢兒如何練字。娘,這也是您教得好,小七這般出色,連侯府千金也要向她討教呢。”
白老太太這輩子太順遂了,心性單純,沈氏這馬屁一拍,她便信以為真,笑容滿面的答應了。
白玉格眉頭微皺,“娘,我陪您和七姐一起去。”
沈氏嗔怪,“是你兩個表姐學書法,你一個男孩兒跟過去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