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抄朱家事宜前後一年才完成,哪怕現在朱光已經到了邊南,可朱家的財產仍舊未查封完全,這一次,國庫裡的錢財屬實闊了不少,段書郎前線打仗的軍餉也有了著落。
雖說軍餉的事情解決了,但段書郎卻不得開心,當他得知他前腳剛走,王懷之就當著皇帝的面細數了朱家的罪狀,難免替朱家覺著可惜。
當然,段書郎也是為了自己可惜,江南地界經濟發達,可這些人心都向著王懷之,他好不容易找到切口插了一腳,可還未等他安穩下來,王懷之便將缺口堵上了。
此時的段書郎已然忘了是他害的朱家,他望著沙盤上的地勢,分析著塞北的局勢,該說不說,段書郎打仗確實是把好手,在塞北的這幾年,他前後出擊三十二次,三十一勝一負,戎狄見他像是見鬼一般兒,只顧得四處亂竄。
本病重的戎狄可汗元達不花不知怎的,竟然硬撐了這麼些年,他曾經可是恢弘不已,如今卻被段書郎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帶著部下在草原上東躲西藏,只是一處伏擊贏了段書郎,便是段書郎唯一輸的一次。
段書郎自然是想盡快打贏這一仗,及早回到朝堂,再與王懷之鬥個你死我活,可眼前的局勢卻死死地將他拖住,每當他撤軍時,戎狄的鐵騎便四方冒出來擾著他,他又不得不應付著這些小鬼。
元達不花已是將死之人,其部下見他奄奄一息沒了雄主模樣,紛紛起了異心,居然在他還未煙氣時便爭吵起來,元達不花想說話,可言語只在嗓子眼不再出來,他望著這些部下一個個自私模樣,不由地急火攻心,這般兒去了。
這個訊息一夜只間便在草原傳開了,段書郎迎著北方灑了碗酒,段之休跟著他也灑了碗酒,段書郎對著部下說道,“元達不花一死塞北至少能安穩十年,我等不日便可班師回朝了——”
段之休說道,“義父,元達不花的手下正在自相殘殺,我們何不乘勝追擊,一舉滅了戎狄?”
段書郎笑道,“草原甚廣,我們若是深入其腹地於我軍不利,況且容他們自己鬥吧,草原的小鬼是掀不起什麼大風大浪的,曾經不可一世的元達不花,不也在我塞北的鐵騎下被攆的稀碎!”
話雖是如此,可段書郎不過是懼怕“狡兔死,走狗烹”罷了,戎狄是皇帝的心腹大患,若是戎狄悉數被滅,那南朝的武將可就徹底沒了和文官集團斗的資本了。
閔有收到元達不花去世和段書郎大勝的訊息不甚歡喜,當日便在宮中設下酒宴,王懷之等一眾大臣當然也是喜歡,王懷之說著一些恭維的話,說得閔有越是喜歡,那歌姬舞著曲,太平盛世彷彿即刻就要來臨一般兒。
王懷之不經意間說起,“段柱國為南朝立下赫赫戰功,真是南朝不可多得的奇才,還望皇上能多加褒獎,以尊顯皇恩浩蕩——”
閔有臉上閃過一絲顧慮,卻又很快煙消雲散,只平淡如水地說道,“宰輔考慮周到,柱國立下這般兒戰果,當是該賞。”緊接著,閔有又說道,“那江南是經濟重鎮,待柱國回來,便讓柱國替朕去守好這‘國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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