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告訴自己,斷奶是一個過程,不要操之過急。她不急,別人卻急。下午的時候,中介發簡訊告訴她,那件她看中的房間已經被人給訂走了。
她站在馬路邊,發著呆,不知道該去哪裡。
週末官微微不在家,厲晗璋覺得屋子裡空蕩蕩地。只有一隻傻傻的貓陪著他孤獨。
以前一個人住的時候還不怎麼覺得,如今官微微住久了,突然不在,他覺得真個房間都空蕩蕩的。
去廚房燉了蘑菇三鮮湯,再做了幾個家常小炒,官微微依舊沒有回來。
百無聊賴,沒什麼事情不如去公司加班。他是個行動派,決定了之後他給官微微發資訊告訴她廚房留了湯,就開車去了公司。
辦公室的咖啡膠囊用完了還沒來得及添上,他轉道去了公司的茶水間去拿。之前去茶水間發生得烏龍,他現在想起來還隱隱覺得想笑。
茶水間裡有人唱歌,他沒大在意,畢竟週末是員工的自由時間,過來加班已經足夠有奉獻精神,沒必要在這種小細節上面拘束別人。
他徑直走到裡間的櫃子裡,迎面正好撞上一個人走出來——
算是熟人,官微微的朋友商芹。
“厲總好。”對方向他打招呼。
“嗯。”他頓了頓,裝作不經意地問:“你在加班?”
有機會不抓王八蛋,不想當王八蛋的商芹見機會都送上門了,哪能不表現自己。
“是啊,在準備千葉的那個專案,今天在辦公室坐了一天了,現在出來透透氣。”痛痛快快地把毫不知情的官微微給賣了。
“哦,是嗎?”厲晗璋意味深長地說。
商芹此刻跟個傻狍子似的,平時的精明全不見了:“這陣子估計有得忙,爭取能早日完成。”
晚上回到家,開門之後發現屋裡漆黑一片。
就沒有開燈,藉著平時的方向走,走在沙發,不想動了,就在那裡安安靜靜地坐著。
不知過了多久,他聽到開門的聲音,片刻之後官微微進來,將燈開啟。
“你回來了?”一直坐在沙發上的厲晗璋說。
“啊!”官微微被嚇了一跳,看清楚是厲晗璋之後她拍了拍胸脯:“嚇死我了,你怎麼不開燈啊。”
“想著樣坐一會,你今天和商芹玩得怎麼樣?”他問。
“挺好的啊,好久沒看見她,我們聊了很久的天。”說話的時候,官微微不自覺就話多起來,好像要把話裡面那些漏洞填滿,生怕別人産生一絲疑惑。
厲晗璋沒有再追問下去。“吃了沒,沒吃的話,我下午煮了湯。”
官微微撒了謊,此刻覺得自己對不起厲晗璋。為了減輕這種負罪感,她興沖沖地說:“有湯啊?正好我餓了。”
如果說週末隱瞞出行目的只是一個小插曲的話,接下來的一個星期裡,厲晗璋發現官微微不對經的地方越來越多了。
晚飯是,他和官微微閑聊,說:“以後我們可以在海邊買一棟房子,週末的時候過去住,還可以請朋友來玩。”
他知道官微微渴望有個家,所以有時話題帶到,他也會將自己未來的想法描繪給她聽。
官微微卻只是笑了笑,似乎沒有多高的參與熱情。甚至轉移話題:“是嗎,看來你朋友很多,不像我,週末想出門都約不到了。”
“不是有商芹嗎?”他像是不經意在問。
“她啊,天天跟她老公膩在一起,重色輕友得很。”
他感到很無奈,也有那麼些傷感——
原來她的未來規劃中並沒有他,她也並不想參與他的未來規劃。
又一個週末,官微微又出門了,藉口是要和同事小林——辦公室坐她旁邊的女孩——逛街。
這次找房子也並不怎麼順利,公司附近有一個片區要拆遷,大量租戶資源被釋放,周圍房價水漲船高,速度比坐火箭還快,她更找不到合適的房子了。
正在外面逛得氣喘籲籲,官思輝突然打電話過來。她情緒更不好了。想裝作沒聽見,但是對方是在有耐心,接連打了好幾個。
她今天如果不接,對方大概會一直打下去。無奈之下,她只好百般不情願地按下接聽鍵。
“下週末你回來一樣。”官思輝直接給她下達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