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官微微扶起來,擦幹她的臉上眼淚,眼神中有黯然也有痛惜:“就不能試一試嗎?其實家庭對我來說,根本就不是問題。”
官微微搖頭:“不是家庭的問題。每個人各自所處的環境不用,他的眼界、見識、學識、興趣愛好都不有很大的不用。你可以容忍我一次,卻無法容忍我幾十年,我不想我們兩個最後會相互反目,變成仇人。”
其實厲晗璋明白,問題的根源根本不在於家庭,而在於她的不自信。因為對他們兩個沒有資訊,所以即使喜歡,也不敢靠近,因為害怕受傷。
“那……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厲晗璋不死心地問。
“抱歉。”官微微語帶哽咽地說。
“好,我明白了。”厲晗璋聽見自己說。
官微微即將把門開啟時,厲晗璋說:“等等。”
她以為他還會像昨天晚上那樣做點什麼。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其實他要做什麼官微微都無所謂了,就當最後的告別。
但他只是張開了手,說:“明天就要走了,我們抱一個吧。”
官微微走上去,抱住了他。
☆、挑明
官微微走後,厲晗璋在房間思考片刻,就立馬開啟門追了出去。
到了她房門口,就産生了些類似於近鄉情怯的心情,不敢敲門了。
就在這樣,他在官微微門口來來回回走了不下十遍,就連對門的房客出來時都用一種很怪異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他暗自想,自己的行跡確實有點可疑。
官微微的拒絕,對他毫無影響是不可能的。
他知道官微微的心結在哪裡,所以更加不敢步步緊逼,怕她受激之下又立刻縮回自己的殼子裡。
但是明天就要回公司,現在不說的話,公司人多口雜,就更沒有什麼機會了。
打定了主意,他敲響了官微微的門。
過了一會,門開了,官微微見到他,臉上並無太多驚訝:“怎麼啦?”
“剛剛不小心落東西在裡面了。”
“什麼東西?”
“錢包,好像昨天落在窗臺那裡了。”
官微微走到窗戶邊,看到錢包豎著放在窗格縫隙裡面,因為窗簾的遮擋,所以不仔細看的話,根本發現不了。也不知厲晗璋怎麼把手機隨手放在了這種地方。
她將手機交給厲晗璋,遞手機的時候,他不小心碰到官微微的手指,有冰涼的觸感。
“那,晚安?”官微微發現自己不知道該說什麼,為了逃避這種尷尬的場面,她主動跟厲晗璋道別。
房門一點點合上,厲晗璋的臉也一點點消失在眼前。
想到在公司,兩人再也沒有這樣近距離相處得時間,心下有些難過。
在即將合上的那一霎那,被擋住了。
她頓住,等對方說話。
“我後悔了,我一點也不想說晚安。”厲晗璋說。
“你剛剛我房裡說了這麼多,是藉口還是真心,你自己心裡其實很明白。”他說:“雖然這樣說有點自戀,但是和你相處了這麼多日子,如果還不能確定你的心意,那我就是瞎子。”
官微微有種被人看穿了的尷尬:“現在糾結這些沒有意義,已經結束了。”她手緊緊握著門把手,任誰都看得出她的外強中幹,虛張聲勢。
“我並不像結束,”厲晗璋說:“你其實自尊心很強,所以昨天你面對姜韻的反應那麼激烈,不是因為她打你,而是因為她把你當成第三者,觸到了你的底線你不能忍受。”
厲晗璋嘆了口氣:“你自尊心這麼強,所以在處理感情的問題上,你不願意依附對方。雖然我不介意負責你的下半輩子,但我知道你肯定不願意這樣做。”他喜歡的人,因為覺得他家世而嫌棄他,這實在是讓人無能為力的一件事。
被人剖析的徹徹底底,官微微有一種被人扒光了觀賞的窘迫感。她就是這樣的別扭,說好聽點叫自立自強,說難聽點就死要面子活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