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那時對罰站也沒什麼意識,所以站在講臺上承受同學的目光也沒什麼羞恥感。
她還記得那個週五,她問老師週末是否要上課時,老師嘴角噙著微笑:“你猜?”
官微微:“要?”
“是啊。”老師點了點頭,繼續和其他同學談笑風生。
而官微微對老師的話深信不疑,第二天揹著書包來到教室。而迎接她的,是空無一人的教室,以及奶奶的責怪:“你怎麼連週末要不要上學都聽不清,你這學白上了?所以說女娃不如男娃好,腦袋瓜子不靈泛!”
後來情況愈演愈烈,老師開始撕她的作業本,給她發六年級才能穿得了的校服。
小學生雖然年齡小,但也是很會體察老師情緒的。
察覺到老師不喜歡她,周圍的同學也開始鼓勵她。跳皮筋不願意讓她加入,放學回家不願意和她一起,甚至還會孤立和她走得近的人。
這種情況一致持續到她小學畢業都沒有得到解決。
她曾經也試圖表現的好一點,讓老師喜歡她,但是不管她做什麼的換來的都是老師的愛搭不理。
小學六年,官微微上學一直謹小慎微,生怕自己哪裡做的不好惹老師發怒。而這樣的環境裡待著,讓她總是很輕易地否定自己。每做一件事情的時候,總是害怕面對失敗。
她曾經渴望有誰能對她施以援手,但直至今天,都沒有人踩著七彩祥雲來救她。
沒人救她,年幼的官微微,對於苦難唯一的辦法就是熬,熬過這段時間,爸爸生意好起來就不會打她;熬過這段時間,弟弟要上學,家裡就沒有時間管她了。
但她忘記了的是,人生是曲折的,她熬過了這段苦,卻熬不過下一段。
時隔多年,她被分手、被帶綠帽、被魏巍一腳踢開,她發現她能做的,也不過是熬。
不幸的是,有些事情不是你逃避就安全了的。長時間矇住眼睛捂住耳朵,除了讓你不清楚危機什麼時候會來臨之外,並沒有其他作用。
☆、還能喝
醒了後,就再也睡不著了。
她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才十一點。長夜漫漫,對別人是美夢連篇的日子,對她來說卻異常難熬。
在床上翻來覆去,像烙煎餅一眼。時不時的,腦海中還會閃過那張冷清而又英俊的臉,日子就更加難熬。
不如醉一場來麻醉自己吧。發出這種訊號的,不是身體,而是大腦,它非常需要暫時停止運轉來換得片刻安寧。商芹曾經說過,這世上沒有什麼是醉一場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兩場。
她這樣想著,從床上爬起來,穿好衣服出了門。
走在街上,大多店鋪已經關門,十分冷清,偶爾有一兩個行人在走動。
她走到酒吧,有些戲謔地想,自己隻身進去,到時候不省人事,連回家的路都不知道了吧。
自嘲地笑了笑,她依舊邁出了堅定地步伐。
酒吧裡人聲鼎沸,官微微一杯接著一杯地往嘴裡倒酒。
偉人曾經說過,人的一切的痛苦,本質上都是對自己無能的憤怒。正如電影裡說的:“這世上只有一種病,就是窮。”
她只想能用酒精麻醉自己,換取片刻解脫。
“服務員,四瓶威士忌。”官微微喊道。又一口酒被灌入口腔,漫過食道,不停地灼傷著胃部。
有不三不四的人前來搭話,都被她以“男朋友馬上過來”給擋回去。心中卻在暗自傷神,她的男朋友,或許永遠不會過來了。
酒過三巡,空瓶子不知道扔了多少個,胃裡被酒水撐到爆。她趁著自己還殘留著一絲意識,準備付賬走人。
誰知,手伸進包內,卻發現裡面空空如也。混沌的腦子終於有了一絲清明。
她想:“上次和商芹喝的不夠盡興,這是正好放開大膽的喝。至於錢……明天早上早說吧。”
酒水如水般倒進她的肚子,她的意識也越來越模糊。
厲晗璋從煙霧繚繞的包廂內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