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下人們只要伺候好主人,金老爺說要娶他,他們就盡力把公子裝扮得像位新娘子就能交差、領賞了。
王嬸一邊張羅丫鬟們去另打一盆熱水來,一邊是讚不絕口道,「你看這身吉服,這江南的面料多光滑啊,紅豔豔的,多稱你的膚色,金老爺為了公子,可花了不少錢哪,您可都得記在心裡,今後要好好伺候老爺。」
又因為愛卿總是搬出皇帝的名號,大家索性不再問他姓誰名啥,而是直呼「公子」了。
「說的這麼好,你怎麼不嫁?再說!這世上哪有男兒下嫁的道理?!」
「這話可就差了,這大燕國的「皇太后」不就是男人麼?」王嬸一句話,就嗆住了愛卿,讓他啞然失色。
沒錯,他是父後柯衛卿所生,但是,他從沒有覺得哪裡不妥,大概父皇和父後是如此恩愛,如膠似漆,就連他這個兒子看到了,也會臉紅呢。
可是,那種「執子之手、白頭偕老」的感覺是不同的,眼下可是強佔民女,呃,不對,是皇帝才對!
愛卿不由搶過王嬸手裡的吉服,扔在地上,還用力踩了踩。
「哎喲,公子,哪有你這麼糟蹋東西的!你莫不是嫌棄金老爺配不上你的美貌?可是他在這荻山縣裡,也是出了名的英俊……」王嬸拼命攔著,還勸說道。
「才不是!朕看是他根本是人模狗樣!」愛卿簡直氣炸了,「再說了,這天下,只要我父皇父後在,沒人稱得了是好模樣的人!」
「這大燕國的太上皇和太后,是出了名的一對美人兒,當然,公子您的容貌也是人間絕色,來來,坐下,我給你梳梳頭。」
「別亂碰朕!」愛卿一急,吼道,「除了他,沒人可以碰朕!」
「這個『他』又是誰?」王嬸嗅到了不尋常的味道,便挑起細短的眉頭,說道,「若是你的心上人,勸你還是忘了吧,這金老爺對情敵可不是那麼客氣的。」
「笑話!向來只有他對別人不客氣的份。」愛卿正要搬出「他」的名號,沒想王嬸見吉時快到了,便招呼了幾個護衛進來。
反正不是女子,倒也不用顧著男女授受不清這一點。護衛武藝高強,四個人一起上,抓手抱腿的,硬是把紅彤彤的吉服給他換上了,還梳了頭,戴上一個綴玉的冠冕。
「瞧瞧,真是讓人捧在心尖的一個美人兒,要我說,你比那太后還漂亮呢。」
「唔唔……!」衣衫是換好了,為了不讓他在客人面前出亂子,王嬸讓護衛把愛卿捆得結結實實的,綁在了一把太師椅上,嘴裡還塞著一塊喜帕。
有這麼成婚的麼?愛卿的眼裡滿是憤憤不平!
「好了,大夥都累了,下去討杯喜酒喝吧,公子一會兒,自然有人抬出去。」王嬸讓丫鬟護衛、統統退出廂房,她自個兒辦成了事,就領賞去了。
愛卿的額頭上沁出了汗,他這是受了「成婚」的詛咒?在宮裡,大臣逼他娶一個不相識的女子為妃,到了宮外,還要被一個色膽包天的男子搶去做小妾?
這可真是一個天大的笑話!可是怎麼也讓人笑不出來,愛卿是怨氣滿腹,生平第一次氣得想殺人!
因為歸根結底,他會落到這般田地,都是「那個人」的錯!
若不是對方不記舊情,逼自己成婚,他又怎麼會出宮受這份罪?這一路上游山玩水是假,提心吊膽是真!
因為不知道回宮之後,會面對怎樣一個爛攤子?
不得不承認,當那個人的眼角吊起來的時候,確實有那麼幾分嚇人的……。
雖然說「他」的「冷若冰霜」、「拒人千里」,在宮裡早就出了名,那些大臣還有宦官見著他,比見著自己還客氣百倍。
……到底誰才是皇帝?愛卿偶爾也會這麼抱怨。
可同樣一張冷冰冰的臉孔,在宮女那裡卻很吃香,每當他凱旋而歸,宮裡按月配給的胭脂水粉都會用盡。愛卿自認不是很在乎宮女是為了誰在精心梳妝,但是,當看到那個人和宮女們在迴廊上交錯而過後,那些宮女竟然連路都走不動了,全都看他入了迷,愛卿的心裡真是一點都不舒服!
所以,他也為此報復、刁難對方,故意不接受他的覲見,讓他跪在殿外乾等,雖然僵持到最後,每每都是那個人勝……。
『景霆瑞……。』心裡不由寫滿了那個人的名字,愛卿發現在這種時候,自己卻還是相當沒骨氣地想著他。
而且從一開始的怨氣,變為現在十分單純的想念。
『不管怎樣,朕今日只有手刃奸人了!』現在想著驃騎將軍也於事無補,畢竟兩人相隔甚遠,愛卿想著,他會自救,雖然他從來還沒有殺過什麼人……。
——待續
總覺得,要是讓煌夜知道他的寶貝兒子是受,是很可怕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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