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胡小滿把背在身後的手拿出來,她白皙卻帶著繭子的掌心躺著一根在普通不過的雜玉簪子。
若不是她這麼鄭重其事的拿出來,李顯幾乎要忘了自己曾經擁有過這簪子。
曾拿這根簪子換過一把傘,那日飄著大雪,她穿著一身淡紫色衣裙,小臉凍的發白,他忍著沒有罵她穿的薄,那時的他傻乎乎的以為冷下心腸來就能把她趕走,最後還是跑去用發簪換了一把傘。
還記得那條回來的路很近,以為走過它以後兩人就再也沒有瓜葛。
但著都沒有那一片喜堂來的記憶深刻,他在哪裡陷入這個人的陷阱,甘願放下一切。
李顯的大掌包住那隻手,很涼。
用那種情到深處的黏膩目光看著她,道:“今天跑出去就是為了這個?”
胡小滿齜牙咧嘴的笑:“不全是,還幹了別的。”
說這話,她拉低李顯的頭,他配合著。
男子的束發胡小滿也會,她熟練的解了發帶,把簪子插到發髻中,自得的誇贊:“嗯,比用發帶帥多了,我男人就是帥。”
‘呵’李顯失笑,摟住她的腰,額頭抵著額頭道:“你今天都去哪兒了?”
“你先告訴我,昨天夜裡在河燈內的紙條上寫了什麼。”
抬起她的下巴,李顯陰著臉猜測:“你不會是去撈那些河燈去了吧?”
放在河內漂流的燈大多數都被河水撲滅,有些幸運的沒有沉到河底就會順著河道漂,引的無數男女前去撿,總會成就幾樁好事,那些心有所屬的更會藉此表達心意,心上人撿到了就是天作之合。
胡小滿瞪瞪眼,用下巴蹭著他的手指,討好的笑起來:“胡說,我才不會幹這麼傻的事。快告訴我你寫了什麼。”
“你沒有撈,為什麼身上這麼涼?”李顯頭疼的揭穿她,不知道該拿這種不聽話的人怎麼辦。罵不過,打又捨不得
她煞有其事的舉起手:“我發誓好吧,真沒去。”
真沒去才怪,其實惦記一天了,早就想著試試跟李顯有沒有上天造就的緣分,雖然有點無聊,可惜的是沒撈到,倒是給別人撈了幾個,看見別人高興的跟什麼似的,她心裡可酸了。
“好了,先吃飯,乖乖喝了藥我在告訴你寫了什麼。”
在外面膩味半天,胡小滿一進屋看見老叔跟蘇文壓在,她變的特正經,邊吃飯邊聽他們說村裡的運作。
“作坊裡有幾個人招呼沒打一個就走人了,查了才知道是被府城醉香酒的掌櫃許以重金挖走的,那幾個龜孫,腦子肯定被狗啃過。”蘇文岔岔不平的把氣惱很久的事兒說出來,壓根沒看到胡有財的讓他閉嘴的眼色。
665在花燈上寫了什麼?
聞言,胡小滿把手裡的碗撩下,聲音不止冷了一個度:“被挖走的是那個作坊的工人?沒簽合同嗎?”
“就是因為簽了,我才說那幾個人的腦子被狗啃了嘛。”蘇文氣的臉色都紅了。
看著冷然的胡小滿,蘇文咬著後槽牙說重點:“是幾個煉豬油的工人,不過姑娘你放心,他們絕對沒踏入過作坊內部,也沒跟裡面的人接觸過。”
煉制的新增劑要是洩露出去,她的生意相當與垮了一半,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因此失業。千防萬防,簽了絕對豐厚的合同,還是攔不住那些吃裡扒外的人被挖走。胡小滿怎能不氣?
她面上淡淡的道:“你們是怎麼處理的?”
“哼,”蘇文眉飛色舞得意起來,“是我跟狗蛋兒處理的,把那幾個家夥的老小接到廠子裡簽了賣身契,看他們還敢不敢吃裡扒外。”
這期間少不了威逼利誘,但這是最穩妥的法子。
胡小滿點點頭,肯定了他們的做法,老生常談的囑咐道:“處理事情要有理有據,一味使用威逼手段不是良策,要知道他們真正的需要什麼。”
是夜,兩人窩在棉被裡。
胡小滿用手肘捅捅後面那人:“你現在是不是應該把花燈上寫的內容告訴我啦?”
“你非的知道嗎?”李顯閉上眼睛,雙手在她纖細的腰肢上摩挲,說話吐出來的熱氣全都鑽到對方耳中。
胡小滿抖了抖,捉住他作亂的手,嗔怪道:“我當然想知道那時的你,在心裡對我說了什麼。”
“你就這麼敢肯定,我有寫關於你的嗎?”他相當懷疑,這家夥當時是不是偷看了?
沒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