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
他心想:這片林子裡的鳥怕是都飛過來了吧。
受到致命吸引的鳥兒持續飛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胡小滿終於睜開的眼,微微仰著頭,卻有睥睨天下之氣。
她從懷裡摸出一張折得整整齊齊的紙,單手舉高。
小小的紙張上畫著兩個人頭像,赫然就是曹青,和不知何時做了和尚的胡兔娃。
“記住這上面的人,無論看到哪一個都回來告訴我。”
變調不變其意的話一連重複了很多遍。
無數只鳥爭前恐後的逼近,它們挨著擠著,像一陣風刮過,在朝四面散開,飛往府城的各個方向。
只有蚯蚓最清楚,這些受精神力支配的鳥兒如果不能完成交代的任務,將不眠不休,直到死亡。
把最後百隻怎麼也沒辦法接收精神力控制的鳥中傻蛋揮手散開,胡小滿攤在蚯蚓神身上,整個人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
李顯半蹲在她面前,把她貼在臉上濕漉漉的碎發撥開:“做完了嗎?”
“完了,”胡小滿喘氣。
李顯彎腰把她橫抱起來,氣息均勻的坡下走。
胡小滿沒有多餘的動作,把頭靠在他胸前,吐氣般道:“回那片樹林,然後寫信,告訴你家人你很安全,寫好了就交給蚯蚓。”
“好,”想都不想,李顯就答應了。
還與她商量道:“就說我在府城的別院,他們什麼時候不阻止我了,我在回去。”
胡小滿道:“隨便。”
640這座寺廟
回到那片最初的山林之後,李顯把她放在蚯蚓盤起來當靠墊的尾巴上,壓著聲叮囑,“你看好她,哥哥打個兔子就回來。哪兒有兔子?”
在蚯蚓鄙夷的目光下,李顯一溜煙兒的跑了。
撿柴,挖坑,生火,宰兔子,李顯做的有條不紊且迅速,在胡小滿緩過勁兒來之後奉上烤焦的兔肉。
食不知味的嚥了幾口,胡小滿把手裡剩下的塞到蚯蚓嘴巴裡,又壓在它身上挺屍。
李顯在一邊撕了塊衣角,用兔子血搞了篇血書,交給蚯蚓後就沒記性的跟胡小滿膩味。
望著天空發呆的姿勢一直會持續到有鳥兒在天空盤旋。
胡小滿站起來伸出胳膊,那鳥就長了千裡眼似的從天上直飛下來,落在那胳膊上,然後被她掐著鳥脖子對視。
這樣的一幕不知道來了幾次,胡小滿臉上的表情終於變了,眉宇間纏繞著生人勿進的氣息。
她召喚了一聲不知道跑哪兒去禍害生靈的蚯蚓,從樹洞中拿出一柄半臂長的刀。
看著眼熟,李顯眯著眼睛盯著瞧,想起來這是哪把在邊關城殺蠻子所用的刀。
那是段血腥的會議,他打住,道:“人找到了?是誰?”
“該死的人,”胡小滿把刀甩在背上,終於正眼看向他,“我帶上你的目的有多,其中一個就是讓你親耳聽到,你們李家在曹青之事上有沒有關系。”
李家在曹青之事上有沒有做幫兇,她與自己同樣在意,李顯心裡有著滾燙的疼。
幾裡之外有大的城鎮,緊挨著城鎮的村莊很少會有什麼陌生人,此時走在路上的一男一女皆是樣貌不俗之人,引得人人側目!
他們進了一家成衣鋪子,再出來時就換了一身整潔的布衣。
但可能是生來氣場強大,就算換了普通人所著的衣裳也是通身的氣派,生人勿近的氣息幾裡之外都聞得到。
亦步亦趨跟著胡小滿身後的李顯,表示壓力山大!
他們中午前後從山上下來,快馬加鞭趕到這裡,此時已經人約黃昏後了。這人剛才在成衣鋪子裡耽擱了好一會兒,也不知道問了什麼。
具體要幹啥他一點也不知道,但胡小滿背後甩的那個包袱時時刻刻在提醒著自己,她是來殺人的。
“奔波一天了,你什麼東西都沒有吃過,歇會兒吧。”李顯從背後拽住她,說道。
她抬手指向前面不遠處的竹林:“你知道竹林後面是什麼嗎?”
看過去,李顯老實的搖頭:“不知道,這兒雖然距離府城不遠但是我並沒有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