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著那人的下巴輕輕吻了一下,胡小滿就著俯身的姿勢,看了他好一會兒,選擇性失憶,把不會走的話當做放屁,給被熟睡中的人掖了掖被角,她輕手輕腳的離開了。
帶著蚯蚓和胡有財返程。
而有人信了她的鬼話,睡到天色暗淡才醒。
匆匆走出內室,煮茶的丫鬟驚詫的看著他:“公子您醒啦?”
李顯左右張望了一番,眉頭皺起來:“姑娘何時走的?”
丫鬟:“幾個時辰以前就走了。”
難掩失落,李顯道:“可曾留下過什麼話?”
丫鬟搖頭。
一句話也沒留下就走了?
李顯特別不想讓自己顯得量小,但明顯的感受到深深的挫敗。
人就是這樣,付出了想得到回報,對方有了反應就希望得到更多,這往往不是因為不滿足,而是因為愛的太過深沉。
星光月影下,淅淅瀝瀝的又下起了小雨,急匆匆而顯得風塵僕僕的兩隊人,在並不寬闊的官道上擦肩而過。
戰事剛結束的時期有這樣十幾匹健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胡小滿雖然急著趕路還是多看了兩眼,但也僅限於此,陰沉沉的黑夜下,彼此都沒看清對方戴著鬥笠的臉,便擦身而去了。
馬車上拉著重達數百斤的蚯蚓,和兩個人,自然是走不快的,泥濘的小路上留下兩道深深的車軲轆印。
632滅頂之災
急趕慢行的走到了後半夜,才將將看到村莊的輪廓,還未靠近就敏銳的發現村裡似乎燈火通明的有著喧鬧之聲,遠遠的就聽到驚懼的狗吠。
這個時間點人們應該在酣睡之中,怎麼——
胡小滿暗道不好,夾緊馬腹欲一探究竟,又急急勒住馬韁回過頭來:“你們順著高大的樓房走,一盞茶的功夫就能到村裡。”
匆匆叮囑一句,她騎馬狂奔,心裡的不安瞬間蹦跳出來,攪和得額頭冒汗。
“怎麼了?”胡有財探出頭來追問一句,沒有得到答複,催著鳴鶴趕緊走。
而蚯蚓則是凝望著在黑暗中有些模糊輪廓的高大樓房,它用尾巴捅了一下胡有財,將頭探出馬車外,滑不溜秋的就下到了地上,被它擦身而過的鳴鶴激靈靈的打了個哆嗦。
“蚯蚓,你去哪兒啊?”
這句追問註定沒人回答。
馬車也急匆匆的順著模糊的影子駛去。
而幽靜卻又躁動的夜晚,遠遠的傳出馬蹄砸在地上的聲音,那著的火光都抖動了幾番。
村口處的一排人信誓旦旦話剛剛落下,乍一聽到馬蹄聲,下一刻就魚做鳥散。
“救命,救命啊,賊人又來了——”
“啊——”
慌亂中的喊叫,明明白白的傳入到來人耳中。
胡小滿腦子裡嗡的一聲,直接從疾馳的馬兒身上跳下,她抓著一個人的衣領子怒視:“什麼賊人?”
淩厲的女聲,迫使那人睜開眼,他哇的一下就哭了。
“裡裡正,你終於回來了,快回家看看去吧,咱們村進了賊人,他們——”
話音未落,那急趕回來的人一躍便不見了蹤影。哭喊的人張著大嘴喝冷風,一度懷疑是自己眼花了。
胡小滿狂奔進村,眼見的是一家一戶緊閉的大門,有的則是燈火通明傳出哭聲。她腦子裡旋轉著‘賊人’二字,匆匆掃過村中除了慌亂外,似乎沒有過多的損失,她迫使自己冷靜,飛身踩上最近的房頂,朝家的方向疾馳。
精神力集中爆發施展開來的話百裡路也用不了多久,更何況是在村中,幾個呼吸間她便跳進了自家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