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爺爺這是什麼態度。”白氏蹲坐在椅子上,忍不住哭起來。
這哪裡是老太太想找茬,根本就是緊張的。在座的心裡都酸的厲害,七嘴八舌的勸著。
胡小滿安頓好奶奶後,就把村裡所有管事的聚集在一起,開會。
昨夜睡之前就已經打好了草稿,所以事無巨細的一件一件安排下去,驚蟄大寶二寶他們旁聽。
接近晌午了,她才得以脫身。
驚蟄他們將她送到村口。
胡小滿牽著馬,不放心的囑咐著:“最近不太平,我走之後把生意上的事情放一放,村裡的保衛工作一定不能放鬆。”
她看向驚蟄:“家裡人我就交給你了。”
驚蟄笑笑:“你放心吧,路上注意安全。”
“姐,早去早回呀,”二寶對著她的背影使勁揮手!
一路上騎著快馬,經過府城並未多做停留,天黑透了才到達下屬的縣城,連城門也沒能進去。
胡小滿隨意在城外找了個腳店就住進去了。
第二天城門剛一開啟,她一人一騎飛快的沖進去,風塵僕僕踏上了熟悉卻又陌生了的山路。
濃秋之際,樹木花草凋零,放眼望去,兩山夾道的山光禿禿一片,偶有幾棵瘦小的楓樹在山邊怒放。
心急的人走在山路上會有無窮無盡之感,實在是沒有什麼美景可賞,而且行到不不見陽光之地還會覺得寒冷,胡小滿一味的埋頭走路,臨到熟悉的路口才回停下來看一看。
一路上偶爾會碰見一兩個人,胡小滿會停下來與他們交談,太陽偏西前,她才趕到靠山屯。
記憶中的山村是充滿生機的,毫不意外的,此時的它只剩蕭條。
幾場大暴雨沖刷的山坡像是禿了一樣,碎石撒在路上,邊上枯黃的野草茂盛時怕有一人高。
胡小滿在入口處站了好一會兒,腦子裡都是兒時的記憶。
“唉”的一聲是無比懷唸的哀嘆,她翻身下馬,在長滿野草的小路上慢慢走。
村內黃土搭建的房屋基本上都塔了,寂寥無聲都是死寂。
“不知道老叔是怎麼在這裡生活的,”胡小滿嘟囔著加快腳步,穿過條條小路,東張西望著,走到岔口前頓住腳步。
記憶裡那顆茂盛的大愧樹孤零零的站在路岔口,粗壯的樹幹長長的枝丫,上面連片凋零的葉子也沒有,枯藤老樹,不複生機。
遷離故土的人們似乎帶走了所有的生機,大愧樹,枯萎了。
胡小滿心裡猛的有些難受,她牽著馬兒走上前,久久凝望著樹幹哀嘆。
她如老朋友般敘舊:“走之前我想從你身上揭下一段枝椏,把你帶到新的村莊重新栽種,來年你長出新的枝蔓來,在陪著我走過以後的人生幾十年。”
沒有讓自己過多的沉浸在回憶中,她再度牽著馬兒沿著破敗的院落,走到一處七成新的院落前。
這是她曾經的家。跟別的院子比儲存的比較完好,只見木質的朱紅大門由鐵將軍把守,牆上趴著即將枯萎的綠色藤蔓,門前的小路幹幹淨淨,一看就是有人專門打掃過,只門鎖著,不知道人去了哪裡。
“老叔——”
胡小滿把門拍得哐哐響,眼睛四處看,大聲喊的胡有財的名字。
叫了好一會兒,只有她自己的聲音。
胡小滿把馬拴在一邊的樹上,坐在門口,鬱悶道:“這人,跑哪去了。”
不知道坐了多久,人都快要睡著了,猛然間聽到沙沙的腳步聲,抬頭望去,胡小滿把眼睛瞪得都要脫眶了。
她猛的跳起來,指著走過來的人:“你怎麼在這兒?”
621醉酒
在淺坑裡面燒的黃表紙,胡小滿半蹲在一邊道:“黑子哥,我來看你了。師傅師娘他們都很好,當初答應過你會好好照顧他們,我一直有這麼做,豆豆也出嫁了,下次我帶他們回來看你。我們家大寶也特別爭氣,已經考了秀才試,也不知道結果怎樣,你在天有靈的話就保佑他透過吧。我這次來是想把老叔帶出去,爺爺奶奶很思念他,黑子哥,你是同意的吧?”
說了那麼多,最後一句才是重點。胡有財當即就想反駁,被李顯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