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裡,相隔一百多裡,前後有三個商家退貨。”二寶急火攻心,啞了嗓。他當著家人面一切皆好,私下裡眉頭皺成了一座山。
到底是個少年人,胡滿比他冷靜多了。她用筆杆杵著下巴,慢吞吞的道“今後只會更多,先不急。磚廠那邊怎麼樣了?”
‘砰——’的一聲響。二寶把攥成拳的頭砸在桌上,桌上的茶杯都跟著跳了跳,可見是有多生氣。
他咬著後槽牙道“怪我沒注意,昨日一統計才發覺早在半個月之前就有工人陸陸續續以各種藉口離開。讓人去查了,是馮家磚窯在挖咱們得牆角。”
整個府城地區,磚窯廠不超過五家,馮家磚窯就在其中。胡滿知道,這是有名的鉅富馮德萬的産業。而這姓馮的生意做的不,恰恰是李家外嫁女的夫家。左右是逃不過府城那幾個世家。
胡滿噘著嘴巴‘嗯’了下。
她淡定道“先讓角色跳出來嚇唬嚇唬咱們呢。不用怕,除非咱們村的房一夜之間消失,要不然誰也攔不住水泥的勢頭,水泥的好處可不止蓋房這麼一丟丟。這是紅磚的銷售,”舉了舉厚厚的一本冊,她意得志滿的笑,道,“兩個月銷售出去的磚塊夠在蓋一個咱們村了,價格又便宜,他們哪能不急,跳起來咬人嘍。”
二寶可沒她這麼好的心氣兒,但就向她的,水泥根本不愁銷路,要注意的是保密。
揉著額頭,二寶道“那我們怎麼辦?想要留住工人,留住工人就得漲工錢,這次要是妥協下次咋辦?”
“不不不,”胡滿立起一根手指晃了晃。“我來弄份兒勞務合同,大體就是到了一定歲數,幹不動了就下崗,廠裡給養老。而且——我們還負責給他們全家老提供工作,不論男女,工人的孩免費入學,接受教育。”
二寶“……”
好一會兒了,二寶瞪著眼看她,也不話。胡滿把毛筆砸在他身上,笑著調侃,“怎滴,覺的姐這法不行?”
撿起落在腿上的毛筆。二寶又歪著頭看對面的人。嘖嘖道“這天底下,也就你能想出這麼有殺傷力的法。大話吹出去了,咱們拿什麼給工人的婆娘孩找工作?肥皂廠可還沒建成呢。”
製作的肥皂雖然一塊也沒外賣,但胡滿上輩幾十年也是不是白活的,套用幾個銷售法還不是手到擒來。
她擺擺手,不接受弟弟的贊譽。“法也不是我想出來的,借用,借用哈。”
又接著道,“建立廠房只是其中一步,用不了兩個月就能建成,這點兒你應該比我清楚。做肥皂的目的是掙錢,但也是為了進一步提高女人在家裡的地位。明明都是勞動力,女人卻被困在家裡,多浪費?還有年過四五十歲的人,都正值壯年,卻在家裡頤養天年,這種思想不可要啊。”
“二寶啊,你記住,一個人的富有不叫富有。身邊的人都有閑工夫食飽思淫慾,那才叫成功。”
“噗——”二寶笑噴,眉眼亂動這,“就向爹那樣的?”
胡滿朝窗戶的位置看了一眼,撇這嘴兒,身體微微前傾這,對二寶,“爹這會兒要是還在地裡刨食,曹靈兒一個有點姿色的大姑娘,會看上他這顆老菘菜?”
“哈哈哈。”二寶壓低了頭,笑的肩膀亂聳,眼角掛淚。
不過實話,胡滿幾兄妹的樣貌遺傳了胡栓的那雙深眼窩,但精巧之處還是歸功於那位無緣可見的親娘。
至於胡栓他本人,不難看就是了。
歸根結底還是生活富有了,面對的誘惑也多。胡滿不上怨誰,事情都發生了,總要有人用雷霆手段解決。
很多人,真是的很多人都不理解她的做法,什麼納個妾罷了,多雙筷的事兒。但在她的地盤就得守她的規矩——興許多年後,有些人會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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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3受傷的總是你
兩人秉燭夜談的話題又回到最初。二寶問“我們總得給挖牆腳的反擊一下,要不然還以為咱們好欺負。”
胡滿眸光一動,主意湧上心頭。
她交疊著雙腿優雅的坐著,道“他們光明正大的挖牆角,咱們也不來陰的。這樣……”
帶著注意,二寶壯志淩雲的走了。
…………
紅薯收割的訊息如雪片般飄到方圓幾個村莊去,引起了意想不到的轟動,許多的跟都在等著看被吹的嚇死人的紅薯,是個什麼模樣。
早在紅薯長出沒有見過的,奇奇怪怪的藤蔓時,就引起諸多人的廣泛關注。再加上隔壁牛村的人因為糟蹋過紅薯苗而跟胡家村鬧過矛盾,據一畝地能高達三四千斤,那還了得,什麼東西結這這麼多?
閑著的人賊多,這可苦了劉獵戶。早早就在紅薯地周圍的莊稼地裡放了障礙物……木柵欄。但還是抵擋不住偷雞摸狗的,好奇的人。好幾片紅薯秧被鏟了,黃土地裡漏出紅色的果實一角。
護衛隊的人早就見識過其真面目。劉獵戶邊氣的罵人,邊讓人把漏出地面的紅薯埋進去。又吆喝這人把莊稼地裡收割出一條路,到時好讓人觀看。
因為了保護紅薯不那麼紮眼,黃到發脆的黃豆都沒收割,好在黃豆收割也是在八月份左右。別村的土地六七月份時就赤條條一片了,胡家村的莊稼地裡卻還茂盛的很。這會兒終於能收割了,最歡喜的就要數劉獵戶跟護衛隊了,他們把關愛老婆孩的勁兒拿來關愛紅薯,看的跟眼珠似的寶貴。終於要收割,真真鬆口氣。
一切事情都靠後,胡滿也感受到了時間的緊迫,就這麼無端端的脾氣差起來。
她也該緊張不是嗎!
“大稱準備好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