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也堵不住你的嘴。”白氏甩下一句,又給大寶夾菜。
坐在一邊的二寶拿胳膊肘捅她。賤兮兮的道,“道理還沒講呢就被罵回來了,冤不冤?”
“冤個屁,吃你的飯。吃也堵不住你的嘴。”胡滿翻著白眼撒氣。多冤吶,了幾個字就被罵了一炮。
本就回來的晚,吃完飯,天上的星都掛上了。大寶換身寬松的衣裳,敲響了父親的門。
門縫裡透著光,風一吹牛門就動,並沒有上鎖。但大寶還是不輕不重的敲了好一會兒。
在回來的路上胡滿就將事情清楚的講明白了。大寶當時沒什麼,而是決定以長大成人的兒身份跟父親好好聊聊。
“進來吧,”胡栓暗啞的聲音透著無力。
大寶抿抿唇角,推開門進去。撲面的煙草味兒嗆的他險些咳出來。
將門大大的開啟,大寶才看向圓桌旁坐著的人。
豆大的燈光照不亮昏暗的房間,只煙袋上微弱的火光陪伴。胡栓坐在陰影裡,大寶看不清他,目光放在有星點兒火光的煙袋上。
大寶道“爹,我回來了。”
“過來坐,”胡栓拍拍身邊的位置,在桌角磕滅了煙袋。
大寶坐下,把觸手可及的煙袋拿的遠遠的。,“這東西抽多了不好,容易生痰咳嗽,爹以後少抽些。”
“呵,”胡栓冷笑,“這話也是你那好妹妹的吧。”
大寶薄唇緊抿,意識到父親對滿的怨懟,也體會到父親的頑固不化。
他默然了片刻,沒有接話,而是道“兒想參加九月的秀才考試,特來找父親商議。”
不是來勸和的?胡栓看了他一會兒,心裡怪怪的,總覺的自己跟兒,還有女兒的位置倒反了。
“爹不懂讀書的事兒,你想去便去。”胡栓很想指點幾句,但苦與五話可。他摸摸發癢的喉嚨,認真的聽了好一會兒,雲山霧罩的聽不太懂兒的是什麼,什麼考試要那麼嚴格,連厚鞋底都不弄穿。
聽幾句好好讀書的話,大寶作報告似的也覺得無趣。便道“爹早些歇這,兒告退了。”
人都走到門口了胡栓猛然站起來,壓低了聲音道“知道你妹把曹家怎麼樣了嗎?”
從村中人口中聽到了曹家幾人都被趕出去不明蹤跡的傳言。但胡栓不信,自己的女兒,他多少還是有了解的。那可不是什麼大心眼兒的人,況且曹清他們的都知道肥皂和蠟是怎麼來的,滿怎麼可能輕易放過他們。
但究竟如何,他想象不出來。抓心撓肺了好幾天,知道事實的人不會告訴他,不知道的問了也白搭,家裡的每個人都跟他作對……村裡人異樣的目光也讓人無法忍受,無處可去,也無心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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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2面對誘惑
“爹想知道什麼?”大寶臉上的溫和依舊,轉過身又走到父親身邊。
胡栓突然覺的臉皮發燙,不敢看大寶,慌裡慌張的去找自己的煙袋,卻不心打翻了茶杯。
重物落地的聲音在夜裡尤其的想。胡栓突然就有種想哭的沖動,扶著桌邊站這,他一手撫了下臉,深刻的體會到何為丟人。
大寶沒讓父親難堪太久,拿起倒在桌上的茶杯。他扶著悲傷的人坐下。
大寶道“爹放心,我會仔細問妹妹怎麼處理曹家的。但我想請父親不要在氣了,事情已經過去了。我想滿會把這件事處理的很好,遠沒有想的那麼糟。”
胡栓一把抓住他,近乎渴求的道“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快告訴爹。”
“我只知道滿對爹不會太無情。”淺顯的提醒著,大寶沒將自己知道的出來。
擺明瞭不想,追問無果,胡栓打心底裡感受到涼意,羞愧不見了蹤跡,只剩滿腔無處可發的怒意。
是做了什麼大奸大惡的事情了嗎?沒有,他沒有。
只不過是想納個妾,過點兒知暖知熱的日,為什麼就千方百計的阻止?現在還把曹靈兒藏起來。家裡又不是養不起!什麼風氣,門風,通通是放屁,就是看自己這個做爹的不順眼。
越想越氣,看大寶也覺的不貼心,跟胡滿一個鼻孔裡出氣。
胡栓冷聲道“一個兩個的我都當沒生養過你們,你走吧。”
就知道會這樣。大寶眉宇間生出一股鬱悶。怕把人惹毛了,他沒在什麼,關上門出來,對著月光長出口氣。
抬眼看到滿的房間還亮著燈,窗戶上投射兩道剪影。不用想,便知其中其中一人是二寶。
兩人定是在商量生意上的事兒。大寶靜立了會兒,沒有上前打擾。
燈火明亮處。胡滿燈下伏案,捉著沾了硃砂紅的毛筆在地圖上畫下一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