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血點砸在臉上,南河驚醒,也把呆愣的,獨活的蠻驚醒。他們忘記了前仇,爭先恐怖後的鬼叫逃跑。
那紅色旋窩浮在半空,竟讓開了道,南河一個腳步把蠻拉開,先一步跑了出來,悽厲短促的慘叫引得他回頭看,就見那喊打喊殺的蠻在旋渦中翻飛,‘噗’的一下化作血霧。
南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跑出來的,跑到大門前撲在驚慌的馬兒身上發抖,站不站的匍匐在地上。在鼓起勇氣朝院中看時,除了半空中簌簌跌落的血水就是殘敗到即將傾覆的房屋。
剛剛是夢嗎?南河失魂,發抖的嘴巴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他與死神交臂而過,怎能不怕。是以胡滿給了他點時間,才把人從地上拽起來。
“南河?”胡滿換著他的名字,連叫幾聲這人都收不回神。她嘀咕,“這就嚇傻了。”
她根本沒覺得剛才那一幕有什麼,比這大十倍的絞殺場面她也操控過。這才是精神力真正的威力。讓他把蠻引到屋裡紮堆,也是為了省點勁兒,縮屠殺的範圍。
“啪啪——”
兩個大嘴巴把人抽醒,不管人清沒清醒就交代:“你現在回去,讓另外兩人去村口等著,我回去找你們彙合。”
若不是南河嚇傻,他還能幫點忙,現在,唉——
感嘆了一下自己無人可用,胡滿拍拍南河的傻臉,走了。
腳下無聲的跳上一座民房,胡滿伏底了身留出一雙眼睛看。
不遠處,七八個穿皮衣袍服飾的蠻終於把無路可走的三隻狼堵在死角。
一人道:“奶奶的,終於追上這幫畜生了。”這話搭弓拉箭。
“哎,不急著射死,”有人阻止,那人就放下弓把彎刀抽出來,扭著臉問:“為什麼現在不殺?”
381入侵者
胡滿收回放射出去的精神力,也想知道為什麼。
只聽那粗狂的蠻道:“今早咱們兄弟中有三人害病,我想可能是因為吃了周人的臭肉,好不容易碰見活物,捉他們試試,要不然沒肉吃咱們不得都餓死啊?”
“什麼?病了?老要軍醫。”
幾個蠻咋呼起來,都怕惹病。
周人,大周朝人簡稱周人。
果然,那些缺少的殘肢被拿去吃掉了。
胡滿思忖這攥緊拳頭,壓住胃中翻滾。她踩在瓦片上站起來將雙臂緩緩抬起,無形的力帶著片片房瓦升騰,在空中顫動。她置身在磚瓦中墨發翻飛,如死神降臨。
下面的蠻聽到‘索索的’怪音扭著脖四處找,猛然望見成千上百的黑瓦片懸浮半空,顫動著,大吃打顫般輕響這。他們大感驚奇,目瞪口呆的看,隱約望見其中還夾裹這人,恐懼頓生。拔腿想跑。
“呵,”胡滿冷笑,分出精神力讓同在發呆的三隻狼跑。它們跑遠了,感覺不到精神力沉沉的壓迫,跳到高處觀望。
同在跑的蠻被周遭空氣壓的身負似有千斤重,邁動一步都是艱難,仿若定格。
居高臨下的胡滿振臂,瓦片以流星下墜的速度呼嘯著,爭前恐後的向下砸。
一片砸爛了頭。
一片斜射這削掉血肉。
一片砸射這鑲嵌在醜陋的臉上。
無數片,將人削成肉泥。
胡滿幾乎殺到眼紅,殺到骨裡的暴虐因沸騰。
這裡除了一片血紅還有一個角落裡的活人,她跳下房吹出一記嘹亮口哨,腳下慢慢的走過去,避免開地上惡心的血肉。
她的殘暴似乎不亞於吃人肉的蠻。
“你你你惡魔。”那人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渾身的血,隨著她的靠近一點點往後蹭。
胡滿涼薄的笑了,還挺喜歡‘惡魔’這個形容,感覺挺貼切。停住腳步緩緩開口道,“帶我去找其他人,我可以——讓你死的提痛快點。”
那人哆嗦,一臉的死相,逼著眼睛喊:“你殺了我吧。”
“真是倔強,”胡滿的笑甚至帶著點欣賞,抬起手罩在粗嚦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