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人還是狼,照著她的話把痕跡大致掩埋,然後悄悄返回。
“他們肯定又返回來了,”南河指著地上被大卸八塊的屍體憤怒不已,“這簡直是群畜生,人死了也不放過。”
一大攤碎屍,血腥又惡心,周遭散落著骨頭渣,這更像一個宰殺場。但群狼卻抑制不住的激動,圍著碎屍打轉。
胡滿許久不見這般殘暴的場面,惡心的吐了幾口口水,喝止住狼群。也喝止住伏地痛哭流涕計程車兵。
她鼓不起強勢凜然的氣勢,帶這隱忍的悲痛道:“別動那些殘肢了,我們走。”
“總要讓我兄弟入土為安,”身高體壯的漢哭這請求,懷裡抱著一個血呼啦茬的人頭,他怎麼找也沒找全身。
另外一人也哭,南河也紅了眼。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地上這些死去被砍碎的人,都是他們浴血奮戰的兄弟,死後也無法安寧,怎能不傷心。
胡滿曾經也是這樣的人,明白這份悲情。
“就地埋了罷,速度要快,”有敵人潛藏,不易多耽擱,但她何懼?
380以身犯險
在農居的院中劃了片地方,胡滿找了一圈也沒找見什麼能用來挖土的東西,她拿刀削了幾根木頭,擼起袖道,“上手吧。”
事態嚴峻,四人一起在地上刨,挖出一人深兩臂寬的溝,然後拿起殘肢往溝裡丟。
胡亂撿起的殘肢無論怎麼兌都不夠一副人體。十一個人頭都在,加上碎塊身肢體也少了太多。在這冰天雪地裡,不難想象這些被殺死的人的肢體去了那裡。
他們悲痛,喊叫,賭咒,發誓要報仇。
慘悲的氣氛中胡滿猛的住了手,抬眸看向還沉靜在怒火中的黃褐色臉龐,“你們待在這裡繼續,南河跟我走。”
沒等人問,她跳起來招呼群狼走。南河追上她急急問:“怎麼了?”
“蠻來了。”
“什麼?”南河停住步伐,愣了片刻又追上來,慌了。“那那這麼辦?”
胡滿嗤笑,微微眯著眼睛看他:“怕了?”
“老會怕?”南河一激動錯話,當了回她老。尷尬的解釋,“我是就咱們倆人,怎麼對付蠻?”
胡滿哪有功夫耍嘴皮,揮臂示意狼群散開在民房間躲著,然後指著斜對面的破房道,“你站在那院牆下,等會兒蠻來了你負責把人引進屋去。”
這個任務有點艱巨,南河一腦門汗,踮著腳朝對面看。那房是矮矮的土院牆,抬腿就能翻進去,把人引進去不難,但他咋出來?
“相信我,去吧。”胡滿不解釋,抬腳把人踹出去,告訴他,“蠻馬上就來。”
南河穩住趔趄的身下意識的側耳聽,果然,沉悶嘈雜的腳步聲與馬蹄聲似乎近在咫尺。又回頭看了胡滿一眼,他咬牙跑起來,在那破房下立住,踮著腳尖也沒看見巷裡隱藏的胡滿。
三隻灰狼跑過,朝著這條路的房屋盡頭跑,拐個彎不見。
“一定要把人引到屋裡。”胡滿不放心的叮囑傳來。南河回過神時想不起來自己應了沒應,膽戰心驚的盯著盡頭的大路看,耳鼓‘咚咚咚’的響這,辨別不清是自己的心跳,還是敵人將近的聲音。
“嗷——嗚——”
悽厲的狼嚎聲把南河緊繃的神經打斷,他踹這亂蹦的心轉身要爬上牆,腿腳努力攀爬間聽到叫囂聲,回頭看去,就見一群人馬拉著弓箭,揮舞這大刀緊追這幾只狼拐到這條路上。
“看吶,人——”騎在馬上的蠻中有一人眼尖的指著南河掛在牆上的身影大叫。
“抓住他。”
“駕——”一部分人拍馬上前被南河笨拙慌張吸引,一部分人猛追這灰狼不放,間接‘嗖嗖’的放箭。
翻過牆的南河摔在地上,那個讓他‘把蠻引進屋’的聲音又出現,愣了一秒才從地上爬起來,抬首間馬蹄聲已經在門邊響起。他爬起來左右張望,沖進最近的房間。
隱在暗處的胡滿靜靜操控全域性,讓狼群引著人往遠處跑。片刻的功夫那些被門擋住的四個蠻跳下馬提著彎刀進了破院。正好看見南河跑進屋的殘影。
“在哪,”一個蠻興奮的用手指著,提腳追上去。另外三個對視一眼,落後了半步,跑到門前就不肯再進。而屋中的南河面對著一個比他高大強壯的蠻全無反抗之力,左躲右躲,順手抓起東西就丟,頻頻分神,急的要哭。
他如此的狼狽,取悅了砍人的蠻,貓捉老鼠一樣不捉急,其他幾人在南河被逼到角落哭著求饒的樣惹的哈哈大笑。
呱噪的肆笑戛然而止,一陣強勁的罡風帶著摧毀的力量破門而入,捲起撲在地上的三人瞬間將其撕裂。
“哐哐”兩聲。是刀砸在地上的聲音。那罡風卷著血霧還在旋轉,下雨一般落這點點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