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們幾個商量後的結果,胡滿打了人家的臉,但不能揭人家的皮,得裝模作樣的為對方挽回名聲,費這麼大的勁,無非就是想讓田家看看,她胡滿並不是軟柿,想捏就捏,想陷害就陷害。反倒是她胡滿,讓田冉顏面掃地,還砍了她的左膀右臂,你能拿她怎麼樣?起碼光明正大的,是不能把她如何。
“真,真的?”綠衣現在腦裡亂的很,疼的很,楚娉婷一,她才清醒點兒,現在田家還沒訊息,她是不是還有機會不用死!
“等會兒會有人跟你對口供,”楚娉婷譏笑,“你為了你家姐而死,她若是有良心,自然不會虧待了你家人。”
綠衣一下落下淚來,閉著眼悶聲大哭,她始終都明白,從錯話開始她就明白,敗露了只能維護姐,只能去死……
很快,今日第二次升堂,一上來就是殺威棒,半死不活的一金反倒沒被打,只有奶媽媽一個,打到一半兒,明知事情敗露的奶媽媽就交代了。
半死的一金跪在地上,一句反駁的話也沒有。他想起幾天前的夜晚,城北有名的地痞吳沖找上他,給他出了一個十分誘人的注意,那就是用餵了毒的耗,陷害胡滿,讓她吃官司。且作證的證人,中毒的受害者,都找好了,只要他把矛頭指向胡滿。
他當時就問,誰要害胡滿。
吳沖田家的一個管家。並且拿出了十兩金,事成後還有十兩。
她跟胡滿沒有深仇大恨,但對她十分厭惡,看不慣年輕人,還是女如此的張揚。而且還狠狠打了他的臉,現在,有田家要做局害她,一金想自己何不趁此機會報複呢,自己的酒鋪因為幾只死老鼠壞了幾十年積攢下來的名聲,她胡滿挑釁在先,自己為什麼不順水推舟,又整垮厭惡的人,又掙一大筆銀呢!
他本就不是好餅,痛痛快快的就答應了,主要是這個局做的很好,很難翻身,甚至為此還準備了後招。
一切都很順利,直到出了鼠疫,直到吳沖帶著田家的管家找上門,他們,不照著田家的意思,一家就黃泉相見。
一金怕,照做了。
268結束了
轟動一時的投毒案,就這樣讓人接二連三的大跌眼鏡中結束了。
田冉落個用人不識,糊塗心腸。倒是在沒人她買兇殺人,也沒田家縱容惡僕生事。
一半兒原因是田家以往的名聲,一半兒原因是天降大旱,沒了閑話道長短的心思。
而鼠疫,更是攪的人心惶惶。
當天在公堂上就宣判了結果,奶媽媽和綠衣,以及奶媽媽的男人以投毒罪論處。
一金與流氓相和沒露過面的吳江判流放。
事情到這一步才算是真的結束,胡滿像來時那樣,被官差帶著出去,送她的是中囚犯哀怨的‘冤枉’。
這世上有多少像她這樣的冤枉,胡滿不知道,但敢冤枉她,總要付出代價,她不是聖母,相反,她是個惡人,若不惡,怎麼能能這麼快從這牢房裡出來?
對這次的事兒她不覺的憤慨,因為報複的路……已經鋪開了。
現在,她要去做個好人。
監牢門口站了一幫人,他們看這胡滿微微眯這眼睛朝天上看,嘴角扯出似在嘲諷的譏笑。
“瞧她那蔑視的樣兒——”朱修摸摸下巴,始終猜不透這丫頭腦裡想的什麼。
楚娉婷嗤笑一聲道:“有那麼蠢的敵人,她確實應該這樣笑。”
“出來就好,出來就好——”胡老爹摸摸胡滿的頭,攥這她的胳膊,像是許久不見一樣,枯黃的臉上是劫後餘生的欣喜。
胡滿拉住他的手,蹙眉望這他:“爺爺,你臉色怎麼這樣差?”
“爺爺病了,”大寶紅這眼眶道。
“從你進去了就病了。”二寶語中似有埋怨,臉色陰沉這。
胡滿沖著弟弟咧嘴,傻笑了一下。
“好了,好了,別我了,滿能出來我這病就全好了。”胡老爹打斷他們的話。
求雨雖然以失敗告終,但他們還是暫住在衙門後院,還未踏進,胡滿就被煙味兒嗆的打噴嚏,她揉著鼻看過去,“這是幹嘛?”
朱修搖頭嘆息:“還不是鼠疫鬧的,那些病了的都跑來燒香,是冤枉你投毒,被大蛇神怪罪了。現在那些中了鼠疫的,發熱不退,唉——”
他頓了頓,表情怪異的看向胡滿,接著道“現在雖然還沒出現死亡,但,再不及時抑制住恐怕整個府城都要陷入恐慌,城中已經出現鼠疫患者,這次的鼠疫跟以往不同,還沒找出救治的方法。”
“是嗎,那慘了。”胡滿點點頭,踩著香燭的灰燼進去了,走過不長的過道,就見後院門口有幾個人正虔誠的跪拜。
聽見動靜,他們回過身,面面相覷。
胡滿仔細看了他們的面色,是兩男兩女,個個都是面色發白眼底發青兩頰泛著不正常的潮紅,咳的驚天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