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家還沒要不要待客,人就來了,這很沒禮貌,田老夫人理了理袖,讓把人請進來。
她又道“時辰不早了,你們下去吧。”
奶媽媽渾身一震,從地上爬起來跪好,十分冷靜道,“求老夫人照拂老奴的兒女,都是老奴的錯,求老夫人開恩。”
這事兒,本就是她的注意,事到臨頭,她只有對事情敗露的不甘心,也有些後悔。因為事情不應該是這樣的,聲名狼藉的應該是胡滿,該死的也是她。
老夫人將慈善的目光撇向她,緩緩的點了頭。人走了,哐當一聲,上好的琺琅菊花茶盞被慣在地上。
“蠢貨……”老夫人嫌惡的閉閉眼,手裡轉動的念珠更快了。她在為自家孫女的智商難過,自己怎麼有一個這樣蠢的孫女,實在是,丟人——
“把三姐請來。”
267死人
等楚娉婷坐在田老夫人身邊笑時,神色憔悴的田冉才出現,她美麗,清純的臉上上了厚厚的妝,卻也沒能遮住發紅的眼圈兒。
現在知道怕了?
晚了。
楚娉婷心裡冷笑連連。
完了廢話,楚娉婷道“今日冒昧拜訪是為了胡滿一事,因為牽扯到三姐,所以我就跑一趟,以免裡面有什麼誤會。”
一個高門姐替一個鄉下丫頭跑腿,擺明瞭是來撐腰的。
田老夫人瞬間變得有些憤怒道“楚丫頭你來的正好。來人吶,把那惡僕帶上來。”
那惡僕就是奶媽媽了。她一出現就跪在地上悔不當初的把那套謊言拿出來。
“豈有此理,這等惡撲害人害己,為了所謂的異寶就去殘害無辜,喪心病狂,誰給你的膽?”楚娉婷裝作暴怒,一點兒也不矜持的斥責。其實她是真的生氣,這幾天的時間足夠她查清楚一金的人際關系,他跟田家半毛錢關系都沒有,真是,為了洗脫,真是什麼不要臉的事兒都幹的出來。
在看田冉,一直再哭,嘴裡唸叨這“為什麼會這樣兒?為什麼,——”
與其她在問奶媽媽為什麼,不去她在問為什麼會來這樣打臉得大反轉,害人不成反變成損兵折將,聲名塗地。
楚娉婷送她兩字活該。
她又著重解釋道“我與李顯,李公,和胡滿結緣,在外人看來身份地位有所懸殊,但我們幾人是彼此的知己好友,有些人與其懷疑李公跟胡滿有什麼,倒不如拿我與她事兒,哈哈哈。”
這話尤其刺耳,幾日來的夢魘纏繞心頭,靠在李顯懷裡的胡滿可恨,田冉恨的渾身發顫,她本以為一個鄉下丫頭,就算有幾分姿色,下了大牢就算毀了,可誰知,誰知天都助她,助她翻身。
顯哥哥呢,為何一直不肯相見?
生氣了嗎?可他過,過不會插手這件事兒。
田老夫人嗔怪的瞪楚娉婷一眼,道“你這丫頭,羞不羞?”
“略略略——”很配的楚娉婷吐舌頭,調皮的很。
慌亂的田冉看向楚娉婷,流著淚問“楚姐姐,你見過我顯哥哥嗎?他,他是不是也誤會我了?我沒有,沒有指使過奶媽媽——”
她心裡有些愧疚,可當初奶媽媽一切都由她辦,不用她過問,所以,這不能怪她,她沒有參與,只是沒阻止。
這樣錯了嗎?胡滿玷汙了顯哥哥,她根本就不配。自己沒有通知用更卑劣的手段已經夠仁慈得了,這沒錯兒。
聞言,楚娉婷對上她,笑的很溫和“聽聞他被禁足了,也不知道是為何。”
田冉低頭“是嗎!”
坐了片刻,楚娉婷就告辭了,臨走時田老夫人還要請胡滿,要給她壓驚,楚娉婷替她答應了。
跟她一起走的,還有奶媽媽。
剛一進了衙門,就聽綠衣正在尋短見。
“去看看,”楚娉婷讓人帶路,走路生風似的去了骯髒的牢房。
一進去,就見披頭散發的狼狽女從掏脖的腰帶中解救出來,她舌頭還在嘴邊吊著,顯然差點兒勒死。
“在外邊等著,我與著女幾句話,”楚娉婷毫不客氣的指使著人出去,她蹲在癱軟在地上的綠衣身邊,一臉的嫌棄,“你若是想在臨死前為你家人留點生的希望,就別這麼蠢的尋死。”
這是好心?她吃飽撐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