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後門進,”綠衣撩了簾,坐著馬車一路到了後院,仰頭挺胸的被人帶到後堂,與等候多時的田姓管家交換一個眼神。
楚娉婷坐在屏風後,胡老爹他們站在一邊兒。胡滿,一金等幾個人在中間,上面坐著的,是微胖的巡撫。
“啪——”的一聲拍響了驚堂木,下面的官差捉著木丈砸在地上,嘴裡‘威武’。
這聲‘威武’整齊劃一,語調悠長,看客們都靜下來。
留著山羊鬍的師爺,看著堂下的人道“凡事告狀者都要受三十下殺威棒,你們可確定要升堂?”
殺威棒的作用就是為了震懾百姓,不至於讓人為了點雞毛蒜皮的事兒就跑來告狀,那當官的就不用幹別。
是以這個流程不可避免。
楚娉婷暗道失算。
她忘了還有這茬。
“放心吧,我打過招呼了。”朱修走過來,壓低了嗓門道。
楚娉婷毫不客氣的問“你進來幹嘛?”
她躲在這兒是為了避嫌,省的有人指著脊樑骨她仗勢欺人。
朱修笑嘻嘻的,答非所問“我也順便通知了李顯,你猜他會不會來。”
“會。”
“沒人攔著他的話。”
這邊兒,官差擺好了寬寬的長條凳,一金的麵皮抽了抽,他今年五十有一,三十棍下去老命還有沒有?
他猶豫,等著揍人的官差可沒好耐性,摁著後背就把人壓凳上了,兩大漢站在左右,持著棍隨時開打。
胡滿面不改色的拎著裙擺趴在上面,她左右看了看,要打她的是兩個不胖不瘦的漢,那木丈扁平,楞這打幾下就把人打個皮開肉綻。
她悶不吭聲的為自己還沒遭過罪的屁股默哀。
挨殺威棒的有他們,還有更夫,至於那幾個病鬼,在打可能會掛掉。
各就各位,開打。
一棍下去,胡滿悶哼一聲,咬牙大罵,真他媽疼。
那邊兒,一金與更夫叫的沒人腔了。
木板與肉體相接處的啪啪聲不絕於耳。很快。胡滿臉色蒼白,汗水欻欻的掉,落進眼睛裡像哭了似的。
她其實可以用精神力護住自己的,但想想還是算了。
262完敗
胡老爹擼著鼻涕,眼眶裡濕濕的,幾十歲的人了,他輕易不會落淚,可這會兒心裡實在難受,真恨不得沒有這個讓人糟心的孩,那也不用看著她在這裡捱打,受罪。
十來下還沒打夠,他就受不住上前用膝蓋跪高高上坐的人,喉頭哽咽著道,“大老爺,別打了,她還是個孩。三十下打下來,人都要殘了,求求您,讓他們住手吧——”
早就被交代過的官差們見狀停了手,看巡撫嘆息搖頭,示意他們退下時,連帶一金那邊兒都停了。
巡撫拿腔捏調道“年紀不適,酌情處理,不能把人打出個好歹。”
人群裡都有人巡撫是晴天大老爺的聲音。
被大木棍打那麼多下,繞是胡滿這個用異能鍛造過的身體,都覺的火辣辣的疼,更別老頭一金了,他直接趴凳上,站不起來。
這事兒多了去了,師爺就讓他那麼趴著,巡撫又一拍驚堂木,審訊正式開始了。
他的聲音不快不慢“堂下是何人。”
胡滿白這一張臉,忍著不適,跪倒在地上,心裡大罵古代平民沒地位。
她道“民女胡滿,拜見巡撫大人。”
白這一張俏臉,一聲痛也沒叫,滿臉的堅毅,又因面色有些許的痛苦,越發顯得她堅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