嫤娘面一紅,斜睨著眼睛看向他。
雖然他說話太肉麻,可自己的辛苦能被人所肯定,嫤娘心裡還是喜滋滋的。
小紅端著託盤一腳跨進了西屋,卻冷不防地看到郎君正擁著娘子,兩人含情脈脈的模樣,不由得輕呼了一聲,連忙又從屋裡出來了。
“娘子!白龍珠與糯米糕已經備好了,奴婢放在花廳裡了!”小紅在外頭高喊了一聲。
嫤娘回過神來,含羞推搡了他一把,率先走出了屋子。
田驍笑跟在她身後,去花廳裡用茶點去了。
夫妻倆你餵我一口,我餵你一口的吃完了茶點,田驍站起身,朝內室走去。
嫤娘跟在田驍身後進了內室。
她突然想起了什麼,便問道,“今兒你和大伯去了哪兒?”
見他坐在貴妃榻上脫起了鞋襪,她連忙開啟了大衣櫥,給他找出了一雙白綾布的襪子扔給他,又彎下腰,找出了特意給他做的沒有後兜口的棉布拖鞋,放在了他的面前。
“找藥!”
說話間,田驍了兩只靴子,連同襪子也一塊兒脫了個幹淨。接著,他拿著嫤娘扔過來的那雙幹淨襪子,趿著拖鞋,朝浴室走去。
“找藥?”
嫤娘莫明其妙。
田家醫館出産的藥丸,就連太醫也說好;田驍自己更是個玩藥的高手,有什麼藥是田家沒有的,偏要田氏兄弟結伴去外頭找藥?
“哪個病了?”嫤娘連忙追進了浴室,一疊聲地問道,“咱們家裡並沒有人生病,就是我姨父那邊……這幾天我派了人去問,姨母帶話回來,也總說姨父好……啊!是不是大嫂子……”
“行了你別瞎想了,大嫂子沒事兒,是有事。”
田驍也不耐煩叫人進來侍候熱水,就自己從小炭爐上拎下了銅壺,將一直煨著銅壺裡的熱水注入盆中,又加了幾勺冷水進去,然後就捲起了褲腳,坐在小杌子上洗腳。
“大伯怎麼了?”嫤娘追問道。
見田驍被洗腳盆裡的水給燙得眥牙裂嘴的,她連忙拿起了木瓢又舀了一勺熱水,小心地摻進了他的洗腳水裡。
田驍享受著妻子的服侍,說道,“他也沒什麼事……就是治他身上的毛病,得去京郊莊子上的冰泉。”
嫤娘更糊塗了,“大伯啥病啊?冰泉又是什麼?”
田驍微微一笑,道,“昨兒夜裡,紛紛不是……那女人也是作死!她身上抹的,是那些連窯子裡最最最下等的也不願意抹的媚藥,那玩意兒極傷身。被她抱了一把,也沾了那樣的藥粉,昨兒夜裡他難受了。直到今早才叫了我去,我是怕他有事兒,才和他一塊兒去了冰泉……”
嫤娘急道,“可治好了?”
田驍得意洋洋地道,“嗯,你夫君出馬,還有什麼做不成的事?”
聞言,嫤娘橫了他一眼,媚波流轉。
“哎,那媚藥,到底怎麼個傷人法?”她又問。
他嗤笑道,“她倆個也是膽大妄為的,也不知託了什麼人給她們找的媚藥,那本是劣藥也就罷了,偏生這兩人怕吃虧似的,還擔心藥粉抹少了不中用,恐怕用了半瓶子去!不知死活的東西……等著變成吧!”
嫤娘張大了嘴。
“這,這藥……一定要冰泉的水,才能解嗎?”她結結巴巴地問。
田驍道,“解這藥並不難,最簡單的法子,就是讓男子直接與婦人媾合即可……不過,這種藥極霸道,男人只要用上一次,恐怕以後都得一直用下去了,否則……便要不舉了。所以我才親自帶了去冰泉醫治……接下來,他每天都要去冰泉侵身運功,大約七八天,體內的餘毒就能清盡了……”
聽說這媚藥這樣霸道,嫤娘被嚇了一跳!
難怪田大郎暗地裡吩咐自己去陪袁氏說話呢,想來他是不想妻子擔心,所以才選擇隱瞞,每天來回快馬奔波十數裡路醫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