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趙光義射殺官家愛妃,官家連一句責怪的話都說不出來……最後也只能厚葬夫人了事。
這也就是說,官家也拿趙光義沒法子?
所以說,官家才要讓趙德昭拜相?
可說到底,無故加封趙德昭,還是顯得官家有些虛張聲勢了。
一國之君,連愛妾被一箭射死在自己面前都無能為力……還有什麼比這更憋屈?再說了,雖然當時是皇家擺宴在後苑飲射,那趙光義又是怎麼敢在禦前動真弓真劍?
嫤娘搖了搖頭。
看來,就是官家,也有解不開憂心事的時候,更何況她們這些老百姓呢!
她幽幽地嘆了一口氣,說道,“……我還是覺得夫人太可憐了。”
田驍就愛看她為了點小事糾結的模樣兒,不由得笑著逗她道,“你替外人操什麼心!好好管一管咱家的大郎吧!話說,咱家大郎也忒可憐吧,也不見你這親娘疼他!”
嫤娘一滯。
她轉過頭,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奇道,“……什麼大郎?”
田驍一本正經地說道,“咱家大郎想出來玩,你不讓……”
嫤娘被他繞暈了。
什麼大郎?什麼出來玩?剛才他不是在打比方嗎?哪裡來的什麼大郎?
田驍低下頭,看了看她平坦坦的……
他突然抬起頭看向她,正色道,“你為什麼不讓大郎出來?”
嫤娘愣愣地看著他翻臉比翻書還快……
“你瘋魔啦?我,我……我又沒有……哪裡來的大郎?”她漲紅了臉,卻終因面皮薄,說不出“妊娠”二字。
田驍突然大笑。
“娘子所言極是!娘子腹中沒有小郎君,自是為夫的過錯……來來來!待我好好經營一番,也好讓我們的大郎早些出來……”說著,他便朝她撲了過去!
可憐嫤娘只來得及叫了一聲,便被他了……
兩人躲在屋裡胡鬧了一場,嫤孃的衣裳亂了,身上的釵環也被他撞得叮呤作響,她求饒求得連嗓子也有些沙啞了。可直到晌午時分,田驍才折騰得夠了……他死死地她,將一腔熱流盡數洩在她體內,這才勉強完了事兒。
春蘭在外頭輕聲叩門,誠惶誠恐地低聲說道,“稟郎君,娘子……那邊府裡大夫人遞了話兒過來,吳媽媽在外頭等著呢,娘子若是得了閑,奴再請了吳媽媽過來?”
嫤娘被嚇了一跳!
她死命地推了男人一把,然後佯裝鎮定,用沙啞柔媚的嗓子揚聲叫道,“你先帶吳媽媽下去喝茶,我這就來。”
田驍仍有些不捨,仍將她重重地,又大開大合地了幾下。
恨得嫤娘捶了他好幾下子,直到她用染了紅的指甲狠狠地在他手臂上掐出了幾道淺淺的月牙印子,他才光著兩條大毛腿笑著跳下了床,跑去耳房裡擰了塊濕帕子過來替她淨了身……
嫤娘低罵了他幾句,搶過了帕子推了他一把,然後轉身將自己整理好,又慌慌張張地攏好衣裳,重新抿了抿頭發,正了正釵環,這才咬著嘴唇急急地出去了。
吳媽媽正和春蘭在外頭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見了豔光四射媚骨天成的嫤娘,都沒敢抬起頭仔細看她,只低頭看著嫤孃的繡鞋,說道,“見過五娘子,請五娘子的安……”
嫤娘渾然不覺自己嬌媚慵懶的模樣,她撫了撫鬢邊的碎發,問道,“吳媽媽好,我娘可好?老安人可好?府上都好?”
吳媽媽應道,“回五娘子的話,家裡一切都好,多謝您總惦記著……大夫人遣了奴過來,是想約您明兒一早和大夫人一塊兒去一趟都虞候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