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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僅是因為那褪去髒汙,裹著衣衫,煥然一新的六爺,更是為那個挽著袖子,滿頭大汗的自家主子爺兒。
主子居然真的給六爺?
訊息很快傳到接二連三前來的精衛和阿克敦耳朵裡,彼時這倆打小跟延珏一塊兒長大的哈哈珠子,也是驚了一跳。
二人一番大眼兒瞪小眼兒的感嘆後,卻聽於得水嘆道:“要說這六爺兒也真是個可憐的,怎麼說也是個皇子,怎麼……哎……”
精衛說:“要說也真夠寸的,這老天也真是會安排,他這一失蹤十多年,咱們四下打聽,哪兒都給翻了也沒翻著丁點兒音訊,你說說,卻偏偏這麼個節骨眼兒上冒出個大活人來,還好巧不巧的救了那猴子一命,這可真是……比戲裡頭唱的還邪乎。”
“可不。”阿克敦難得附會精衛,他也點頭道:“咱們爺兒都夠難讓人『摸』著脈了,這六爺更是,好好個主子,怎麼在那深山裡熬上這麼些年的?”
“難不成?”精衛指指自個兒腦袋,阿克敦白他一眼:“呸,我看你像腦子有病。”
“六爺雖打小便與常人有異,可咱們小時候一塊兒讀書那會兒,六爺可是不知道比你這豬腦子精上多少倍,你難道忘了,你十歲那會兒頭回憋憋吃吃的讀老莊,還是六爺七歲時就註解過的舊書?”
精衛黑臉憋的紫紅,實事求是的嘟囔著:“那道是。”
可這麼說了一個來回兒,幾人更懵圈了,既然如此,六爺為何就……?
“哎……”於得水嘆道:“反正不管怎麼說,皇貴妃娘娘終於能燒香還願了。”
“也未必。”阿克敦托腮搖頭:“那宮裡的女人一個個的舌頭恁老長,如今六爺這副模樣兒回去,指不定那些人背後怎麼嚼舌根子呢。”
阿克敦這話說的有理,恁是小猴兒生生送他個‘斬姚勝’的臉面,可這也不足以給他這麼多年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日子洗清什麼。
當然,他們想到的,延珏也都想到了。
是以,當晚,他連夜召了阿克敦,並囑咐他抓緊撰寫《世外遊記》一卷,內容零散便可,只記得核心是‘天地與我並生,萬物與我唯一’便成。
明白七爺的意思,阿克敦連連讚道好主意,如此一來,便可以高人大家才有的‘尋道境界’,來堵上那京中足矣殺人的幽幽眾口。
當然,彼時小猴兒還虛的很,完全沒有力氣跟延珏講述這段期間所發生何事,可世事就是這麼巧,這一個歪打,還真的正著了。
於是,當晚,就在穀子伺候小猴兒吃『藥』睡下,抹著眼淚出來後,便被阿克敦連拉帶拽的進了書房,美其名曰:“給我磨墨就成。”
結果這墨一磨便是三個通宵,而當那墨跡未乾的手稿交到延珏手上時,那過於娟秀的字跡,一眼就給延珏看穿。
“你他媽還不要臉。”
“嘿嘿。”阿克敦笑笑,道也承認:“爺兒,你是知道的,這書我是沒少吃,可若論這老莊哉哉的,那丫頭卻實比我學問好。”
這點延珏到也贊同,翻著穀子寫的那一卷文章,卻實相當不錯,延珏只尋得幾處女兒家家的婉約處,又勾勾勒勒改了幾筆,才甩給阿克敦:“六哥的字你也熟悉,你再仿著抄一遍。”
阿克敦走後,延珏當即讓於得水洗筆研磨,他提筆便書了一到摺子,後又蠟封,命人送至京中。
而這道摺子,除卻這《世外遊記》之事,再者便是此回開篇所說的此次平『亂』的首功,延珏推給了延琮。
不是他延珏矯情,而是這些功長功短的,很快,便對他沒有任何意義。
……
保酆二十四年,六月,紫禁城。
一前一後兩個摺子先後送至養心殿,前一封正是來自延珏。
拿著賞銀打發了信差後,總管太監戴榮一臉喜氣的進了西暖閣,鞠身疾步的朝那臥榻上閉目養神的保酆帝走過去:“老奴給皇上道喜了!”
“可是有了捷報?!”保酆帝忽的睜開眼,便一股腦的撐起了身子,可不知是身子近日越發無力還是起的急了,這忽悠一下,竟未曾坐穩,向後仰去,索『性』戴榮手疾眼快的摻住了他。
“嘿!萬歲爺,您這回可猜錯了!”戴榮攙穩了保酆帝,只覺手下受重越發的用力,他心知皇上近日的消渴症越發嚴重了。
保酆帝坐穩後,笑道:“你這老東西,也敢跟朕打上花腔兒了!”
“呦喂,萬歲爺,您可別折奴才的壽了!”戴榮笑笑,趕緊把那蠟封的盒子呈給保酆帝:“萬歲爺,今兒可是雙喜臨門!若是萬歲爺龍心大悅,老奴可是要腆著臉討賞的!”
“你這老東西,道是會變著法兒的攢家當。”保酆帝邊說,邊從那才拆開的蠟封盒子裡取了摺子,他邊開啟邊笑道:“朕倒要瞧瞧,何來雙喜?”
戴榮連連賠笑,彼時心下想著才剛那信差所說:老天憐見,非但七爺不到兩月便鎮壓了那秦嶺一帶的教匪,竟然還意外尋得六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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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這六爺的失而復得讓皇上高興高興,可提提這越發睏乏的精氣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