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榮在一旁伺候著茶水,一張老臉笑的堆褶,他只等著萬歲爺龍心大悅,然——
卻見那眼神飛速的穿梭在那奏摺上的保酆帝,眉頭越發緊皺,待‘啪’的一聲合上那奏摺,一張消瘦的臉竟泛著鐵青!
“皇上——”戴榕不解,才要問,卻說剛巧,這時,竟又來人傳報。
來人所呈,正是他安『插』在軍中之人所呈的密摺。
但瞧保酆帝連廢話都懶得說一句,只急急展開那奏摺飛速覽上一遍,待罷了,竟直接把那摺子砸在戴榮的臉上!
“皇上息怒!”戴榮忙頭貼地的跪下,全然不知究竟何事惹的皇上這般動怒!
明明是捷報,明明是尋了六爺啊!
該是大喜不是?!
可——
整個養心殿的奴才都被保酆帝的突然暴怒,嚇的個個哆哆嗦嗦的匍匐在地,除卻跟著戴公公喊著“皇上息怒”外,什麼也做不得。
可鮮少這般暴怒的保酆帝卻像是著了什麼魔一般,竟脾氣大到抓著什麼砸什麼,一時間,是杯疊茶碗,淨瓶燭臺,但凡保酆帝伸手能夠著的東西,通通都被他砸的稀巴爛!
而這時,侯在外頭當值的領侍衛內大臣阿靈敖也聞訊趕來,可還未等說什麼,才一進門,便讓那銅香爐砸了個正著,腦門上的血線直接劃了下來!
“滾!通通給朕滾出去!”保酆帝怒吼,驚的幾個小奴才接二連三的哆哆嗦嗦跑了出去,而彼時阿靈敖瞧瞧戴榮,見他一臉為難的跟他使使眼神兒,往門口瞥去,阿靈敖見狀無奈,怕在皇上氣頭上惹了什麼麻煩,便先退了下去。
……
養心殿外的長廊上,阿靈敖才出來不久,便遇上了施施前來的婉瑩。
“娘娘請留步。”阿靈敖一個打千兒攔在婉瑩身前,而此時婉瑩也聽見了那西暖閣傳出來的砸東西的動靜兒。
忙問:“萬歲爺這是怎麼了?怎麼發這麼大的脾氣?”
“回娘娘,微臣不知。”阿靈敖起身,這一抬頭,那自額頭流下的血線,自是入了婉瑩的眼。
“大人,這——”
“無妨,不過皮外傷,勞娘娘擔心。”阿靈敖避過婉瑩那難掩關心的眼。
婉瑩自是察覺到了,她下意識的斂斂下巴。
然這一個細微的動作,卻被一旁的鄧昌貴眼尖的抓住,他那精明的眼,飛速的打量在二人之間,好半晌,才一臉奴才像的上前道:“呦,這可不成,大人,您這傷瞧著可不輕啊,您若不嫌棄,讓奴才給您上些『藥』吧。”
“不——”
“隨本宮過來。”婉瑩一句話,打斷了阿靈敖原本的拒絕,彼時她已經旋踵轉身,並未給阿靈敖任何拒絕的機會。
沒辦法,恁是阿靈敖再想避她,可她終究是皇貴妃娘娘。
偏殿中,香爐中香氣裊繞。
諾大的屋兒裡,太監二三人,婉瑩坐在塌上,端著一碗茶盞,一手拿著蓋子頻頻擦著盞邊,那茶香之氣似是而非的向上飄著,侵進鼻端,她只嗅嗅,卻一口不曾吃過。
而另一邊,在一個小太監拿了『藥』匣過來後,鄧昌貴則是仔細的給阿靈敖清洗著額上的創口。
那傷口比瞧著深上許多,即便鄧昌貴反覆的擦洗,卻還是往出滲著血,鄧昌貴是何等精細個人,像是能猜到自家主子的心一般,他邊擦邊嘆著:“呦,我說這皇上今兒怎麼發這麼大的火,竟連大人都跟著遭了殃!”
“不該你打聽的別打聽。”阿靈敖冷言冷語的算是斥了鄧昌貴,也像是提醒著婉瑩什麼。
鄧昌貴也再不敢多言,等他處理好傷口之後,只微微頷首,同婉瑩打著官腔道了聲謝,便退了下去。
而待他走後,鄧昌貴卻見婉瑩竟低著頭,好似垂淚。
他忙上前問道:“娘娘這是怎麼了?”不是尋著六爺了,這天大的好訊息,怎麼還哭了?
婉瑩抬手拭淚,她抽搭兩下,笑笑:“沒、沒事,本宮就是高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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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後半夜寫了點兒,最近這段兒有點事兒,時間嚴重不充裕,不過我會『插』空就更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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