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喂……
到這兒你又要問了,是啊,猴兒咋突然介麼暴躁?
嗨,這有嘛難猜,恁說是誰折騰這麼一小天,腳底兒還他媽沒跑熱乎的,就又繞回介院子,介事兒隔誰誰不氣?
要說那舒玉也是倒黴,誰叫她噁心人的杵那門口兒了,不拿她撒氣又拿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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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您又要問了,這逮回來的猴兒現在該擔心架在脖子上的刀了不是,這小命兒還懸著呢,咋還有功夫得罪那些人?
嗨,問介的,恐怕都是不瞭解咱猴爺兒的本行——鍋伙。
這鍋伙是官話,用天津衛老百姓的話講,那叫混星子。
誒,我說您還千萬別把咱天津衛介土特產混星子當作一般地界兒的混混兒,您要這麼想,那可真是『露』怯了。
為嘛介麼說?我只講入行的那段兒規矩,您就明白個一二了。
這混星子入行,一不靠油,二不靠賴,靠的茲有一樣兒——
您要每個不怕死的心,那就別入這門當,這混星子入夥,那必須是先吃一頓暴打,不為任何原因,就是瞧你有種沒種,但說打您這會兒,別管打的多重,就是快死了,您都別叫一聲兒,眉『毛』都別皺一下,要是有幸沒死了,過了這番名為‘開逛’的考驗。
誒,恭喜您,您也算是正式入了鍋伙,打從今兒起,在這天津衛您也能橫著溜一溜了。
要麼都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但凡這夠份兒的混星子,那是各頂個兒不怕死的。
而咱小猴爺兒,您可別瞧她年紀輕輕的,又沒師承什麼門派,可論起輩分,她足足是‘開逛’了十年。
想當年她一個六歲小丫頭,一臉倔犟的讓十五個大漢生生打折了兩根肋骨,後腦開了瓢,都咬著牙一聲沒吱的入了鍋伙,這事兒至今都是天津衛津津樂道的奇聞。
閒話休敘,咱只說,如此這般過來的小猴爺兒,又怎會怕死?
所以刀子架在脖子上哼曲兒不是裝『逼』,而是一個混星子的本『性』。
既然事已至此,一切都不聽她安排,她又何必抓心撓肺的自個兒折磨自個兒?
“瞅什麼,鎖吧!”
在阿克敦命人把那車上的大‘井口’包,破酒罈子,被褥案几什麼的都原封不動的給擺到了延珏那正房後,石猴子跟那拿著銅鎖瞄著她的阿克敦喝道。
“嫂子,這都是七爺兒非得……您千萬甭往心裡頭去!”阿克敦一臉為難的給自個兒鋪著後路,在他看來,這兩口子哪個也惹不起。
“趕緊滾!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
阿克敦趕忙撤了,才一旋踵,那猴子卻又喚他。
“哎,等會兒。”
“什麼吩咐,嫂子。”阿克敦揖道,一臉諂媚。
“我要吃羊肉鍋子,叫人準備準備送進來。”
嘛?
阿克敦一臉驚詫,瞧著眼麼前那猴子還泛著青紫的脖子,心下忖道——
呦喂,這主兒心還真大,待會兒七爺兒回來不定怎麼收拾她呢,這還能吃下去?
……
少時,延珏的正房內,香氣四溢,火炭的滋滋聲混著那咀嚼的咂咂聲不時傳來,讓那些門外值夜的人無一不口舌吞津。
屋內,那紫檀邊兒雞翅木屏風旁的梨花木圓桌上正擺著一口銅鍋,四下花花綠綠的滿是羊肉與青菜,而咱猴兒已經換了身兒軟緞子衣裳,脖子上套著那青紫的‘脖圈兒’,一條腿兒踩著一旁的板凳兒,在鍋裡撈著羊肉大口吃著。
那吃的叫一個餓死鬼託生,黃泉路前最後一口兒,就連延珏進門兒靠在門框子斜眼兒瞧她半天,都沒發現。
直到半晌發現那銅鍋裡的煙兒不在直上直下,而是斜歪飄去,小猴兒才瞄見那抱著膀子斜靠在門口兒的主兒。
挑挑眉,她道,“吃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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