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麼說,這人面相生的衰,老天都膈應,那舒玉遠還在院子裡來回轉著,正擠盡腦汁兒攢著那挑撥的嗑兒,這頭兒小猴兒便率著阿克敦一行人大搖大擺的回來了!
您問,不是該阿克敦一行人押小猴兒回來麼?
嗨……
瞧著前頭那揹著手兒走的大搖大擺的丫頭和一旁跟著的那個原本應該綁著的婆子,阿克敦一陣頭疼。
恁說,他七爺兒的媳『婦』兒走到半路才醒,就瞪著眼珠子揪著他的脖領子,讓他給那婆子鬆綁,不然就給他一刀,他敢不解麼?
別說他阿克敦不過一介凡人,就算他是那天兵天將,他聽了玉皇大帝的調令,可王母娘娘攔他,他敢不從麼?
不敢,阿克敦真就不敢。
他不傻,心明鏡兒那個祖宗惱歸惱,可若他動了他媳『婦』兒,指不定這份‘忠誠’誰來買單。
故此,他只能眼觀六路的緊盯,‘被動’的將人押了回來。
“福晉金安。”舒玉上前屈膝請安,眼神兒卻在小猴兒和阿克敦之間來回流轉,只瞄著石猴子那一身兒小廝模樣的衣服周身凌『亂』,再瞧瞧阿克敦那衣服領子滿是褶皺,不免心下竊喜,有意無意的說著‘貌似關切’的風涼話,“呦,福晉怎麼這身打扮,這麼晚了這是去哪兒了?”
‘這麼晚了’四字,舒玉有意提高了音調,傳到了全院子丫頭奴才的耳朵裡。
卻見這時石猴子笑著朝她勾勾手,挑眉道,“想知道?過來我告訴你。”
舒玉上前墊了兩個矯情步子,石猴子附在她耳邊,“我他媽去郊外墳頭拜你了。”
噗——
一旁的阿克敦差點兒噴出來,見那舒玉氣的一張灶坑裡刨出來的灰突突的臉氣的直變形兒,心下各種爽快。
要不是他這身份損她不合適,他也想跟著湊一局兒。
恁說這麼個傻狍子,也就七爺兒那壓根兒不裝女人的眼珠子能容下,若是這般鞋底子踩屎踏平的姿『色』擺在他府裡,三兩天兒他就得因為吃不下飯給她打發了。
“你……!”舒玉給小猴兒氣的一下嗆住,咬牙切齒的眉頭攢著怒火。
可倒黴催的,還沒等攢出一小堆兒便被突入起來的巴掌扇的耳鳴目眩。
呦喂!這一院子的奴才楞了,竟是福晉出手打了側福晉!
“你什麼你!你介土鱉嘛身份,跟我介指名道姓的!”小猴兒橫楞著眼兒,那一身煞氣遠比往日的輕謾嚇人許多,直瞅的那舒玉心中滿是忿恨,卻愣是沒敢再瞪眼兒,可便是她沒在橫下去,卻才一抬頭,又捱了一巴掌。
啪——
又響,又亮。
眾人又是一驚。
“……”捂著立馬腫起來的臉,舒玉委屈的眼眶都紅了。
“憋回去!”小猴兒指著她那臉低喝著,那舒玉竟嚇得打了個嗝兒,眼圈兒轉悠著眼淚,愣是沒敢流下來。
卻見這時候小猴兒竟一把扯住她的脖領子,全然一個痞子樣兒,惡狠狠的道,“打你怎麼著?樂意『舔』個『逼』臉告狀你奏告去,甭在介跟我唧唧歪歪,也甭瞟著你那鴇子眼兒瞎瞄。”她扯了扯自個兒那身兒粗布衣服,瞪著狠眼兒道,“你要是腦袋裡揣屎了,就別學別人裝大尾巴鷹,傻『逼』都能看出來,我他媽要爬牆找爺們兒也得換件兒像樣兒的衣裳!”
呸!
啐了一口唾沫,小猴兒猛的一鬆手,那舒玉一個踉蹌的跟蔥下園子似的往後一栽,虧得香姑手疾眼快,才接住了自家主子。
“我說你要是實在閒的慌,奏自個兒放個屁追著玩去,少他媽在我跟前兒蹦達!”
甩了這一句話,小猴兒回頭瞄瞄那憋不住笑的阿克敦,頭也不回的走了。
葉赫那拉,叔荊!你欺人太甚!
舒玉把手中的手絹兒都攥的扭曲,只瞧著那大搖大擺進院兒的石猴子,下唇都快要破了皮。
“都瞧什麼熱鬧!”只覺得四面八方都是眼睛,舒玉尖著嗓子嗷嘮道,“都給我該幹嘛幹嘛去!”
片刻,眾人做鳥獸散。
彼時,府上人人都在嚼著一件事兒,就是——這福晉怎麼好像變了!
恁說她從前雖是烈些,可從未如今日這般蠻啊,那一瞪眼兒,那挑眉,舉手投足間,那簡直是活生生的活土匪啊!
嘖嘖……
如今福晉這般模樣,側福晉又回來了,過幾日又要抬個婧雅,這府上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