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鶴遠離開姜家別墅,給尹蔓發簡訊:“我現在去找韓舒婭。”
他沒等到她的回話,又去了一個電話,還是沒人接。這兩天他們雖然抬頭不見低頭見,但尹蔓對他視若無睹。姜鶴遠以城牆為榜樣,厚起臉皮幾次嘗試與她溝通,想對她的情緒做一個確切的判斷,進行逐個攻破,然而尹蔓就是不配合。姜鶴遠很不喜歡這種情況,卻也對此無可奈何。
他驅車來到和韓舒婭約定的酒店:“你在哪兒?”
韓舒婭報了一個房號,曖昧地邀請他:“你上來嘛。”
韓家規矩太多,又常有訪客,她受不了那些條條框框,不愛在家裡待,每次回來都住酒店。韓舒婭非要和他在酒店碰面,否則一切免談,姜鶴遠對她打的算盤心知肚明:“我等你五分鐘,你要是不下來,這件事我直接交給律師處理。”
“那你走啊。”韓舒婭無所謂,兩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更是世交,家醜不可外揚,她才不信他會為了這點破事和她當庭對峙,除非他這輩子不想讓那個女人進家門。
韓舒婭精緻地塗好指甲油,在陽光下欣賞了半天,又補了補妝,時間早就超過五分鐘了,姜鶴遠還沒上來。她按兵不動,反正如今最想見面的人可不是她,韓舒婭很有閑情逸緻地放起電影,才看了個片頭,門外便響起敲門聲。她檢查了一下自己的性感睡衣,勝券在握地走到門前:“誰啊?”
“我。”
姜鶴遠說。
韓舒婭開啟門,得意一笑:“我就知道你會上來……”
她來不及擺出預想中的柔媚姿勢,姜鶴遠就已掐住她的脖子,跟拎雞似的提著她走到電梯口,韓舒婭被勒得踉踉蹌蹌,奮力拍打他的手:“你給我松開!”
姜鶴遠毫不憐香惜玉,直把她扔進電梯裡才收手,他按下一樓,韓舒婭猛咳了幾下,喉嚨難受極了,恨道:“你就這麼對我!”
“aria,你聲音太大了,像個潑婦。”
這句話殺人於無形,韓舒婭氣結:“你也很粗魯,像個屠夫。”
姜鶴遠用一種看蠢貨的眼神看她,憐憫道:“你不必把自己也罵進去。”
這是說她是豬了,韓舒婭七竅冒煙:“你以前可不會這麼刻薄,看來和下等人待久了,近墨者黑,連你也不例外。”
那句“下等人”極為刺耳,姜鶴遠厭惡道:“和你待在一起,確實容易變黑。”
電梯降到一樓,姜鶴遠把她推到外面,韓舒婭威脅道:“你再碰我一下,我馬上就喊強.奸。”
他輕蔑地說:“我強.奸你?”
“你強.奸不得我?”
姜鶴遠不和她來回打嘴仗,韓舒婭不情不願地被他搡進酒店的西餐廳。她還穿著浴袍,精心打扮那麼久,卻落得這麼個待遇,不高興地說:“我要回去換件衣服。”
“不必了,沒人想看。”姜鶴遠把選單交給服務生,開門見山道,“把那些照片刪掉。”
韓舒婭裝傻:“什麼照片?”
姜鶴遠雙手交握放在腿上:“不用和我裝,我知道你們在搞鬼。”
何雍把咖啡館的監控給他看了以後,他當場大發雷霆,將一幹人震得不敢說話,那日姜鶴遠直坐到怒氣通通化作自愧才敢回家,有一剎那甚至不知該如何面對尹蔓,破天荒地嘗到悔不當初的滋味,只覺隨便尹蔓怎麼打他罵他都可以。
韓舒婭死不認賬:“你在說什麼,我搞什麼鬼?”
姜鶴遠沒心情和她東拉西扯:“玩夠了沒有,我最後通知你一遍,把所有照片刪了。”
他言之鑿鑿,她再裝下去也沒意思,韓舒婭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下浴袍,聳聳肩:“好啦,至於這麼嚴肅麼,我刪掉不就行了。”
姜鶴遠:“我不想在任何人那裡再看到這些照片。”
韓舒婭誇張地說:“你覺得我會把那些照片給其它人看?我在你眼裡就這麼卑鄙?”
“能做出下藥這種事,”姜鶴遠觀望她拙劣的演技,“卑鄙這個詞就是為你量身打造。”
韓舒婭狡辯:“我就不能留著自己欣賞?”
姜鶴遠挑眉:“你要欣賞?”
她理直氣壯:“對。”
他將一個信封放在桌上,做了個“請”的姿勢,從容道:“好好欣賞。”
韓舒婭將信將疑地開啟信封,臉色“唰”地一下變了,她如臨大敵地翻著信封裡的照片,警惕道:“你從哪兒來的?”
照片裡的主角是她和一個健壯的白人,這些豔照拍得極為露骨,甚至能看出她的下.體。
“韓舒婭,”姜鶴遠說,“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跑回來?”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她被前男友陰了一道,拿著這些照片反反複複勒索她,最後她破罐子破摔與那個hite trash撕破臉,這些豔照被他到處散佈,讓她成為華人圈裡的笑柄,要不是為了避風頭,她才不願意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