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像繞進了一個死衚衕,姜鶴遠無可奈何:“你知不知道你明天還要上課?”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
“……”
“陳世美。”
他揹著陳世美的黑鍋,試圖讓她想清楚:“你知不知道你來雲市是為了什麼?”
“為了理想。”
姜鶴遠見她終於回到點子上,正要繼續循循善誘,就聽她接著說,“我要賣手機。”
“尹蔓!”他警告她。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她煩躁地說,“你說的我都知道,但這和我喜歡你有什麼關系?!”
這話脫口而出,兩人同時怔住。
“……什麼?”姜鶴遠不確定地問。
尹蔓情急之下說漏嘴,幹脆自暴自棄地往椅子後背一靠:“沒聽錯,我他媽說我喜歡你。”
她告白了。
尹蔓幻想過無數次和他表白心意,卻不曾料到會是這種情況。
她不想輸了氣勢,不甘示弱地要拉他共沉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也喜歡我。”
她不信他會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跑去雲市,她想法設法地與他肢體接觸,他從沒有表現出任何明顯的抗拒。
“……”
尹蔓咬著唇:“你不承認?難不成你會想去摸關思媛?”
她不僅自己告白,還順便強行幫他也告了白。
“胡說八道。”他斥道。
“那你承不承認?”?
姜鶴遠被她逼得退無可退,放棄了迂迴戰術:“對,我是喜歡你。”
尹蔓心裡一塊大石頭踏實落地,還得做出一副“我就知道”的樣子。
“我喜歡你,所以更不能耽誤你。”姜鶴遠開誠布公地說,“尹蔓,你的目標是考大學。”
“這不沖突。”
“這沖突。”他說,“就像現在,如果沒有昨天那一出,你早就應該在做題了。”
她仍是不服氣,姜鶴遠順著她的意思:“我們當然可以在一起,沒問題。只要你能保證見到了不黏我,見不到不想我,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會和我生氣,不和我吵架,即使吵架了也不會難過,我的存在不會影響你任何的學習進度,那我們馬上交往。”
尹蔓簡直想啐他滿臉唾沫星子:“你想得美。”
她憋屈得要命,忍不住諷刺他:“姜鶴遠,你未免也太自信了,明明是你喜歡我,怎麼跟我上趕著要和你交往一樣,再說你說的那些和炮友有什麼區別?”
“你不能保證,對不對?”姜鶴遠心平氣和,“我剛才說的都是我見到你會産生的即時反應,所以我也不能保證。”
他們之間好似有巨大的磁力,把彼此緊緊吸在一起。
尹蔓賭氣:“你還真當自己是我監護人了?”
姜鶴遠包容著她的無理取鬧:“尹蔓,就算你比同齡人都成熟,可也只有二十歲而已,不可能掌控一切,尤其是感情。人在被多巴胺影響時,意識不到很多行為是不理智的。”
她還小,他卻不小了。她可以任性,他不可以。
他有責任與義務給她掌舵,不能因為自己的縱溺,在他這裡摔了跤,連一絲可能性也不能有。否則尹蔓考不上大學,回頭一看,就算她不怪他,姜鶴遠也不能原諒自己。
況且他已經錯了一次。
兩人會發展成如今這種局面,不可否認在親密相處中確實有他的推波助瀾。正如他自己所言,他莽撞地希望能看透她的心意,而在這種沖動導致出實際後果前,他沒有意識到這是沖動。?
這並非他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