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眼不見心不煩,幹脆去門口抽煙躲了個清靜。
裡面還在尖聲尖氣地辯論,嘰裡呱啦不知道在爭些什麼,邵江心想兩個已經夠讓他吃不消了,不知道以前的男人娶這麼多老婆是怎麼管理的。半晌後,聲音總算低下去了些,邵江正要起身進去,一個人突然驚慌失色地跑過來,嘴裡叫道:“不好了江哥!”
他氣喘籲籲地指著屋裡:“她們、她們打起來了!”
邵江疾步回到大廳,葉蘭被亂哄哄地圍在中間,倒在地上牢牢護著肚子,面容痛苦。大家生怕擔責,沒人敢去碰她。
邵江心裡一緊,蹲下身關切地問:“哪裡痛?”
葉蘭卻不答,眼淚汪汪地指著尹蔓跟他告狀:“她推我……”
尹蔓事不關己地站在一旁,邵江厲聲罵道:“你瘋了?!”
他火速派人將葉蘭送上救護車,事故突發,一屋子大男人誰都沒有經驗,周遭兵荒馬亂。邵江驀地想起什麼,再三命令:“把她給我關回去看好,要是被她跑了,你們通通給我當場吊死!”
大家嚴陣以待,尹蔓再次被押回臥室。
葉蘭在醫院做著緊急檢查,邵江心急如焚地守在門口,坐了又站,站了又坐,裡面輕微的聲響都牽動著他的心神。他曾經想過不要這個孩子,但當真的面臨它會離他而去的風險時,他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那股強勁的血液羈絆,那是他生命的衍生,一旦孩子出生,他就真正擁有了自己的家人。
就算哪天死了,也不用再愁沒人給他燒紙。
葉蘭遲遲沒有出來,阿三這時接了一個電話,躊躇地上前報告:“江哥,之前你讓去雲市調查的人回來了。”
邵江勉強分出一絲精力:“怎麼回事?”
“說是有這麼個人,在蔓姐隔壁櫃臺賣手機,確實是蔓姐的同事,不過是個有老婆的,還被人老婆找上來,具體……”
“行了,”邵江煩躁地打斷他,“這都什麼破事兒,改天再說。”
孩子還在裡面生死未蔔,他此刻哪有心情聽這些,反正馬上就要和尹蔓結婚了,木已成舟,他懶得和個賣手機的過不去。
等候的過程度秒如年,幸好結果很快出來,孩子雖然受了些小波動,但總體安然無恙,只是葉蘭身體還很虛弱,需得好好休養。
邵江虛驚一場,見葉蘭有氣無力,也不好太過教訓她,只得立下誓,再也不讓這兩個女人見面。
三日後,訂婚宴如期舉行。
酒店門口熙來攘往,豪車雲集。宴席陣仗極大,安保管理嚴格,賓客必須憑借請柬入場。邵江本來沒打算請那麼多人,然而這些年關系網複雜,不知不覺請柬越寫越多,整個宴場賓朋滿座,熱鬧非凡。
尹蔓穿著一身雍容華貴的紅色嫁衣,坐在化妝間裡任由跟妝師在她臉上精描細摹,長發盤成一個優雅的發髻,上面插著沉重繁複的金釵。
她心中七上八下,看了看時間,離五點還有半個小時。
尹蔓說道:“我出去透透氣。”
她靠在花園的陽臺上,掏出打火機點煙,想起自己都答應姜鶴遠戒煙了,這次回昭市沒忍住又重新複吸,要是被他知道,不曉得會不會再板著臉訓她一番。
如果他會知道的話。
尹蔓扯了扯嘴角,漫不經心地往下看去,正好能將露天的婚禮宴場包攬眼底。她的餘光不經意瞥過,抖煙灰的手陡然僵住,難以置信地再次回頭。
姜鶴遠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抬眼望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