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嬤嬤吞了吞口水,又說,“到底是夫人仁慈,當初要給大公子抬了翠琉,後來這事沒影兒了。我看翠琉那丫頭就不應該留下來。姐姐您說是不是?這丫頭既然有了那個心思,如今又沒有新夫人,她自然要挖空了心思往上爬。在這個當頭,又和這個月婆子勾搭在一起,準沒什麼好事。而且,我聽說,這個翠琉啊,還和後廚房燒火的小子有點不清不楚的關係!”
文嬤嬤聽著張嬤嬤一席話說完,心中倒是有了一番計較。
張嬤嬤的話並不是不可信,昨日她也的確看見了翠琉從月婆子處出來,恐怕這個張嬤嬤也沒安什麼好心。不過,文嬤嬤想著,翠琉的確不應該留下來,這樣有點姿色丫頭留在府中難免不會多出點別的心思。
況且,文嬤嬤有些動心了,她不喜歡月婆子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情了,如今嶽夫人越發依賴月婆子,自己這個乳母的地位在外人看來是沒什麼變化,但是文嬤嬤最清楚嶽夫人的性子,長此以往,說不準自己哪日就被那個月婆子取代了。如今這件事雖然看起來是張嬤嬤想要對付自己女兒當初的競爭對手,一解心中之氣,但是既然已經牽扯到月婆子,自己大可以推波助瀾,若是事情鬧大了,也可以趁機看看情況。
想到這裡,文嬤嬤就說:“你的意思是,這個翠琉有什麼古怪?”
張嬤嬤見文嬤嬤有那個意思,心中那個高興啊,看來自己是押對了棋,說:“今兒早上去打聽的人說,到這個時辰了沒看見那丫頭的人影兒,姐姐不如派個人去瞧瞧,怕不是當真有古怪。”
文嬤嬤在心底冷笑一聲,這時候就想來將自己拿槍使,倒是便宜你這個老婆子。
她心中念頭一轉,就說:“畢竟是當初少夫人的貼身丫鬟,左右這時候夫人沒什麼事,咱們就聽雲居瞧瞧那個丫頭,看看她到底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張嬤嬤巴不得這樣的情形,就跟在身後,文嬤嬤帶著人來到了聽雲居的偏院兒,也不曾給燕綰打聲招呼,就衝著手下的人說:“昨兒我去月婆子處啊,婆子說丟了件兒要緊的東西,大家夥兒都是知道的,昨兒這翠琉可是往月婆子處去過的。月婆子是給咱們夫人做事的人,若是丟的是藥上的物什,可就是咱們的大罪,今兒我就帶著大家夥兒來搜搜這翠琉的屋子,若是不關這丫頭的事,也是還她一個清白。”
眾人心中想著這樣的理由未免牽強,但是礙於文嬤嬤一向的威嚴,又怕惹禍上身,紛紛不做言語。
有討好之徒就上前敲門:“翠琉,翠琉,快出來,嬤嬤來了。”
文嬤嬤眯著眼,卻不見有什麼動靜,斜了一眼張嬤嬤,張嬤嬤頭上冒出了汗,難道自己猜錯了?她可是事先找人在府中檢視過一遍的,況且不見這丫頭出來過,莫非還遁地了不成?
眼見張嬤嬤的神情,文嬤嬤心中嗤笑,今日左右是自己出頭,不如索性將事情做完了。於是使了一個眼神,就有兩個孔武有力的婆子上前,喊:“翠琉姑娘,咱們也不是無理取鬧的人,你只要出來,嬤嬤定會秉公辦理。”
但是這句話彷彿拋入悶井的石塊兒,竟沒有一絲回應。
兩個嬤嬤看了領頭的文嬤嬤,就將房門砸開,去發現哪裡有翠琉的影子?
張嬤嬤背上直冒犯,難道這丫頭難道還長了翅膀?若是今日自己告狀不成,那豈不是自己給自己挖坑跳!
但是文嬤嬤顯然不打算輕易放過這件事,說:“如今咱們來搜尋贓物,又不見人影兒,定是這丫頭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都給我搜,掘地三尺!”
眾人一鬨而散,張嬤嬤更是盯著手下的人不放過一絲動作。
不一會,眾人將這間屋子搜了個遍。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文嬤嬤面沉如水。張嬤嬤見狀不好,急忙親自動手,在這房中敲敲打打,沒想到還真的讓她發現了玄機。只見在梳妝檯最下面的一個暗格之中,啪地一聲彈出一個小格子,裡面只有一個小小的瓷瓶,上面繫著一根的紅綢。張嬤嬤大喜,忍不住叫道:“這可是有了!”
言畢,意識道自己過於喜形於色,連忙收斂了笑容,將那瓷瓶承給文嬤嬤說:“姐姐,你瞧瞧,這可不就是月婆子的物什。”
原來這個月婆子個性有些怪癖,一向喜歡玉質的東西,連自己用的瓷瓶都喜歡選玉一樣通透的材質。如今這瓷瓶擱在文嬤嬤的手中,眾人都認出是月婆子的東西。
張嬤嬤心裡樂開了花,文嬤嬤也笑得不動聲色,說:“沒想到這翠琉是府中的老人兒了,竟然還做這種事情。虧她還伺候過少夫人,如今做了丟臉的事,大夥兒就拿住她,去夫人面前分辨分辨!”張嬤嬤聞言眼珠子一轉,應和道:“只是如今這翠琉不知道人在何方,怕是要勞動一番府中的人手了。”
“大夥兒就是再忙,也容不得府中有這樣手腳不乾淨的人,別說是你我兩個老婆子,就是以夫人一向秉持公正的性子,也是定要將人找到了。來啊,搜!!”兩個各懷鬼胎的老婆子一唱一和,就在翠琉的頭上安上了罪名。
說完,待眾人散去,張嬤嬤又上前道:“不知這翠琉是跑到了哪裡去,如今這是怕要費一番功夫了。”
文嬤嬤這時候卻頗有些想法。也不理張嬤嬤,將手中的瓷瓶開啟輕輕地聞了聞,臉色大變,隨即露出了神秘莫測的笑容。
張嬤嬤看得心癢癢,想問又不敢開口。
“你倒是操心的。”文嬤嬤將瓷瓶收在手中,“我估摸著翠琉那丫頭怕是趁機出府了。聽說她那堂妹不是不好了嗎?下人們背地裡都說翻了天,張妹子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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