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淵受傷之後,三人片刻不敢耽擱,一路趕回崇安。
宛棠這一次‘出走’,時日很長,又是偷偷走的,岑老闆很生氣,宛棠一回來便被岑老闆叫回了岑府,罵過之後仍不解氣,竟是直接將宛棠禁足,要她一個月內不準出府門。
這換做平常宛棠也是絕忍不了一個月不出門的,何況現在衛淵還受著傷,她心裡惦念,恨不得時時刻刻待在西府園,陪在衛淵身旁,禁足一個月要她如何受得了?
宛棠平日裡撒嬌的路子全都用盡,岑老闆也沒鬆口放過她,仍是讓人將宛棠送回棠梨院。但岑老闆還是捨不得閨女,特意囑咐人說宛棠這段日子都在外奔波,吃不好睡不好的,要廚房每日撿她愛吃的菜做。
“咱們院子外頭現在都有人守著?”宛棠回了房也靜不下來,在屋子裡來回來去地走,這回岑老闆是下了決心的,只怕她真的很難混出去。
“有,院門口有護院守著的。”上次宛棠偷溜走,岑老闆是很生氣的,但當時宛棠不在身邊,他只能把氣都出在清碧身上,罰了她三個月的月錢。清碧是個本分的人,對宛棠忠心,不會去埋怨記恨,卻也不想這樣的事再發生,忙勸道,“小姐,您就好好地在這待幾天吧,四處奔波的也累了,好好休息休息,等過幾天老爺見你乖乖的,說不定心一軟就解了小姐的禁呢。”
“不行,不行!衛淵是為我受傷的,你快去把金瘡藥找出來,等我找到機會出去就帶給他。”
宛棠心裡也知道這才第一天,守衛必定是最森嚴的,今天只怕她真的出不去。
清碧站著不動,像是還欲勸上幾句。
“你不去是吧?紅燭你去找。”
“我去,小姐我去。”
……
直到第二天宛棠也沒尋著機會出去。
下午沒事做,宛棠本想小憩,卻不想一覺醒來日頭都已落山,午後睡得多,夜裡便睡不下,翻來覆去仍很清醒。宛棠沒有要人陪著過夜的習慣,清碧和紅燭都是睡在自己房間的,不必守在宛棠的外間。
實在是毫無睏意,宛棠便坐起來靠在床頭,想著這些日子發生的事。
想到在青州時和衛淵之間那個青澀的吻,宛棠忍不住低笑,直覺得臉都燒紅了,真不知道當時怎麼就那樣了。
“誰——”
宛棠想得入神,直到聽到門口輕微的推門聲才回過神。回青州回來的路上經歷了那樣的事,宛棠陡然聽見聲音很緊張,身子都在抖。
“是我,別怕。”
門被完全推開,走進來的人身後披著月光,即便是夜色昏暗,宛棠仍認出他來,是衛淵。
“你怎麼來了呀?”宛棠鞋也顧不上穿,丟開被子便下床跑到衛淵身邊,雙手摟住他脖子,頭偎進他懷裡。
“快回床上去,這都入秋多久了,天涼,不穿鞋怎麼行。”
“我不。”宛棠手臂收得更緊,整個人緊貼著衛淵不肯放手。
衛淵沒法子,只好抱起宛棠往床邊走,到了床邊,衛淵微彎下身子,想把宛棠放下,可宛棠仍是死死地圈著衛淵脖子,不肯下來,還不停地在他懷裡搖著頭,宛棠白白嫩嫩的臉蛋便不經意間擦過衛淵的脖頸——
“想我了?”衛淵低低地笑了,宛棠不願下來,他索性就轉個身,自己坐下,要宛棠跨坐在他腿上。
“嗯。”宛棠仍是摟著衛淵的脖子,只不過這次她抬起頭來,把身子微微向後仰,看向衛淵。
“小心點。”衛淵見宛棠身子後仰,擔心她摔著,雙手扶住她後腰。
“你怎麼會來呀?”
“聽說你被禁足了,來看看你,怕你悶著。”
“呀,你的傷——”宛棠見到衛淵太過興奮,一時都忘了他手臂上還有傷,怕自己碰著他的傷口,宛棠往後挪著想要站起來免得壓著他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