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換做是衛淵越圈越緊,不肯放手了,“別動,都是小傷,不礙事的。”
衛淵這麼說,宛棠還是有些擔心,盡量把身子往衛淵的右邊靠,手虛虛地扶著他左邊肩膀,“還疼嗎?”
“不疼。”衛淵騰出一隻手,扣在宛棠的後腦勺,把她摟進懷裡。衛淵把臉埋進宛棠的脖頸,“看見你就不疼了。”
“你也想我了嗎?”
“想,怎麼不想?”
衛淵從前不知道,也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對宛棠這樣一個姑娘如此上心,見不到會想,更想不到他竟然還會特意來看她。
“你就這樣闖進我院子,也不怕被我爹派來的那些護院發現。”宛棠斜倚在衛淵懷裡,手裡撥弄著衛淵領口的盤扣。
“我有分寸,不會讓他們發現的。”
“啊對了,我妝臺上有瓶金瘡藥,等下你記得要拿走,是貢品來的呢,聽說對傷口有奇效,你拿去用。你今晚不來,我明天也要想法子拿給你的——”說到這,宛棠有些羞澀,好在屋裡沒有點燈,衛淵看不見她臉上浮起的紅暈,不然宛棠真要羞死了,“我都想你了。”
怕驚擾了外面的人,宛棠始終沒敢去點燈,藉著外面的月色,也只能看清彼此的輪廓罷了,但宛棠仍覺得很滿足,兩人這一聊竟就聊至了深夜。
宛棠又捨不得衛淵,又想他能早點回去休息,畢竟他身上的傷還沒有好,膩歪了一會,宛棠忽然又摟住衛淵的脖子,“我……我可以親你嗎?”
姑娘家說出這樣的話難免還是有些羞的,宛棠也不例外,所以不等衛淵回答,宛棠自顧自地搶了話,似在解釋,“上次是你親我的……”
衛淵沒忍住,噗嗤一下笑了,他從沒想象過宛棠這副樣子,“好,給你親。”
之後幾日衛淵每晚都趁著夜色來棠梨院見宛棠,宛棠能見著衛淵也便不想著出去,當真老實地在自己院子住了七八天,岑老闆見她乖得很,加之前一陣子他想在青州另開兩處賭坊的事有了眉目,他要親自去一趟青州,也不忍心一直這麼禁著宛棠,便準許宛棠白日裡出去逛逛,但到了申時就要回府,不能在外留到太晚。
能出去就算是隻有幾個時辰也是好的,宛棠得了訊息迫不及待地梳洗,撿了新做的秋裝來穿,一收拾好便坐軟轎往賭坊去。衛淵還不知道她可以出府,正好可以給他個驚喜。
那邊賭坊裡春山剛從衛淵房間出來,嘴裡唸叨著“這劉小姐也忒不體貼人,幾日不見還能怎麼地了似的,非得折騰人大半夜去瞧她。”
春山和衛淵之間沒那麼多規矩,衛淵不會客時,他有時常不敲門直接進的,今天卻不想推門進來還沒等開口說話,只見衛淵手拄著書桌拖著頭正在小憩。春山從沒見過衛淵這樣子,他印象中似乎就沒見過衛淵犯困,他總是能打起十分的精神,春山都懷疑過衛淵是不是壓根不會累。
不過片刻,春山便想明白了,宛棠被禁足的事,衛淵每晚去看宛棠的事,他都知道,想來是衛淵一連多日夜裡去岑府,早上又要按時早起到賭坊當差,身子也吃不消,有些睏倦。
春山搖搖頭,從衛淵房裡退出來,把門關好,“她自己倒是每日清閑,白日裡想睡多久就睡多久——哎呦,是柳姑娘啊?”春山低頭自己嘀咕著,一時沒抬頭看路,險些撞到正往衛淵房間走來的人,抬頭一看來人竟是柳月嬋。他早先還對柳月嬋有些意見,覺得她帶著個孩子來賭坊當差總歸不方便,但這段時日來柳月嬋做得確實不錯,加上小桃就待在樓上,很乖,也不鬧騰,春山對柳月嬋的印象也好了許多。
柳月嬋急匆匆的樣子,眼裡甚至還冒著淚花。
“怎麼了柳姑娘?找衛大哥有事嗎?不巧了,衛大哥在裡頭休息著呢,你有事就先跟我說。”
“我是來告假的。”柳月嬋說著,眼裡蓄著的水光越來越多,彷彿一晃就要落下來,“小桃昨夜裡怕是受了風寒,早上起來就蔫蔫的,如今更是全身發熱,我想帶她去瞧瞧大夫。”
柳月嬋說完這話再是忍不住,拿出帕子擦淚。
“別哭別哭,柳姑娘你別哭啊。”春山一個愣頭小子,見柳月嬋哭了,整個人都逛了,連忙擺手,“這事我就能做主,準你的假。我陪你一塊去吧,你一個姑娘家抱著小桃也走不快的。”
宛棠到的時候春山和柳月嬋剛離開不久,衛淵也休息過正在看賭坊的賬本,“衛淵!”
宛棠也沒敲門,而且開門開得很突然,意圖嚇一嚇衛淵,不料推開門一看,衛淵端坐如常,沒半分被嚇到的樣子。
“怎麼你都不會被嚇到的。”鬼點子沒得逞,宛棠假裝嘟著嘴,走到衛淵身邊用手指一下一下點著他肩膀。
“大老遠就聽見你腳步聲了。”衛淵握住宛棠那根手指,再稍往前把宛棠的手都握住,一用力便拉她在自己腿上坐下了,“偷跑出來的?”
“才不是,我爹看我這幾天表現好,準我出來的。我一出來就來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