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的老a們不懷好意地議論著,看著房門口站著的剛透過測試的菜鳥們,他們的談笑物件是新來的,但絕不和新人交流。
一條走廊上立刻站出了兩個世界。
這次,新人們被分配住一起,一間房住倆人,另一間房得住仨人。
所有新人將包捧在手上,用這個姿勢來接受老兵們嘻嘻哈哈的檢閱。
齊桓從隊首走到隊尾,他明顯是在延長這份難堪的時間。
2號終於憋不住了,用他那銳利的目光掃視了所有的老a,“看個鳥,小爺脫光了讓你們看個夠,不過要收費!”
一時間,所有人都被這句話給震住了,訕笑僵在了老a臉上,驚恐顯在了新人臉上,沒人來得及給出個反應。
要是袁朗在,說不定還真就成全2號了。
要是袁朗在,2號也不至於敢說這話,因為他壓根就不想裸奔。
所有的新人推開房門,捧著自己的行李,佇列步姿走進了屋裡,隨手關上了門,把嘲諷關在了門外,門內的都是自己人。
齊桓對他的老a哥們擠了擠眼睛。
訓練場上正在練習徒手攀緣,新人和老人絕對的不默契,甚至連隊伍都分出了明顯的兩塊。老兵笑鬧,新兵沉悶。
折磨南瓜的教官消失了,折磨南瓜的人並沒消失。記分冊沒有了,只剩下機械、單調、冷冰和重複。南瓜甚至懷念妖孽了,他在時還有挑戰和憤怒,刺激得他們下意識地反抗。可現在他們只能在適應中淡忘,迷失方向。
正所謂不能在背後說人,不然,說什麼,來什麼,甚至連想想都是危險的,因為妖孽是號及其特殊的物種。袁朗滿面春風地出現了,那種表情以至於南瓜們一時沒認出他。
齊桓整隊,佇列裡再次站成了兩個世界。
袁朗:“歡迎新隊員!”他的左掌拍上了右掌。
老a們附和著袁朗,佇列裡傳來稀稀拉拉的掌聲,僅僅只有許三多拍得特實誠。
南瓜們莫名地警覺,看著眼前的老a們,覺著全都不懷好意。
袁朗:“這是什麼表情?你們別不相信我呀,其實我是個好人。”
南瓜們情不自禁地冷笑。
這話連2號都不信。
讓新南瓜們憋屈的日常訓練在進行了幾天後,終於被a大隊基地拉響的尖銳警報打斷了。
袁朗:“整備!一級戰備!四號著裝!十五分鐘後機場集結!”
五個新南瓜有點木訥,有點呆,顯然還沒搞清楚是個什麼狀況,都呆若木雞般地杵在原地,情況不明,這所謂的集合是想要幹嘛去?如今,是先邁左腳呢,還是先動右腳?
袁朗在他們屁股上各踹了一腳,不耐煩地吼道:“跟齊桓去領裝備。”
四號著裝是亞熱帶叢林迷彩,老a們集結在敞開艙門的直升機邊整理裝備,每個人都是各司其職,裝備上也是不盡相同。袁朗的車直接停在了直升機旁邊,跳下車拖出裝備就往後艙走。老a們似松實緊地跟著。
新南瓜站在最後,在領取了裝備後,五個人都心潮澎湃了。相比訓練,實戰來得更過癮。在以前的部隊,他們經歷過的只有演習,從來沒有實戰,即便是個二級戰備,就已經能讓全部人枕戈待旦了,一級戰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可能興奮過了,他們壓根兒就還沒考慮這次的任務是什麼。
老a們卻是心照不宣,考核進行中。
關於這次的新方案,是由吳哲草擬,並負責準備的,考慮到以往炸化工廠這樣的案子已經老掉牙了,破綻百出的道具再也經受不起聰明人的考量,是該退出歷史舞臺的時候了。本著與時俱進的思想,他擬定了一個全新的。據說這項方案受到鐵路的大贊,直誇他有青出於藍勝於藍的勢頭。
而袁朗對以往的案子已索然無味了,正想換個場地試練這批新南瓜,吳哲送上的及時雨,無疑正中他的下懷,他正好撿了個便宜,不用自個去傷腦筋了。
袁朗對吳哲調侃道:“終於進入角色了,覺著訓南瓜是一項開發智力的遊戲了。”
吳哲感慨萬分地回應:“當初被隊長整的時候,真恨不得……啊,那個……唉,沒想到,如今小生居然也淪落至此,真是罪過啊,罪過。正所謂,一個人幹損人利己的事,被眾人往死裡罵;但好多人一起幹損人利己的事,就會有人想加盟了。而我,原本一善良單純的大好青年,就這麼走上了條‘黑道兒’了。”
袁朗仰天長嘆,心想:怎麼在a待這麼久了,這小子還這麼娘們嘰嘰的,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這套方案是全新的,各方面的保障不一定齊備,雖然計劃看上去擬定得周到,幾乎是面面俱到了,但在實施過程中往往可能發生一些無法預期的突發狀況,所以,這次的測試,袁朗選擇親自帶隊參加,不再藏著了。順道也能及時收集資料,為以後總結經驗教訓,進一步完善這套方案。
直升機起飛沒多久,袁朗在機艙裡介紹了這次任務:邊防武警偵察到一個大型毒品走私團夥,對方攜帶有重火力,武警大隊長考慮到力量對比懸殊,為確保一舉殲滅對方,向軍區請求支援,而這樣的任務向來都是a大隊包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