託關系找捱揍,不得不佩服領導的良苦用心,帶個部隊不容易,看在這份用心上,就勉為其難吧。
可是,偏偏袁朗剛跟回來的林鳶才見上面,要是他不接這活,那這會兒他該跟林鳶訴說著別離之情,美人在懷,多感人溫馨的畫面啊。但是,現在自己怎麼就被投在了這麼個地界。人在眼前了,可就是得不到,著實讓人抓狂,袁朗把這筆賬全歸於這次演習。
再加上,他剛跟人家團長碰上面,團長就二十萬分地懇請老a盡全力,動真格,還說自己會留下觀戰。
這下可好,被刺激了,袁朗決定放肆一回,沒有任何後顧之憂,一聲令下:給老子放手打。反正是人家主動找上門捱揍,難道還不滿足一下他們這麼強烈的願望嗎?!
一片歡欣鼓舞地擁護聲。
老a是接近傍晚時趕到演習地點的,對方挺殷切地招待了頓野外簡餐,寒暄幾句,就領進山了。
對方團的一個連隊早已駐紮在預設演習地點,支起了帳篷,搭好了裝置,等待命令。
這不明擺著先下手為強嗎?不公平吧,按說既然是演習吧,就得一起演,時間上得統一才是。可是,人家說了,咱們這不是恭候大駕,等著實在無聊,就順便練上了,既然都擺弄好了,而且演習的時候要用,現在撤了多費時間,那就這麼招吧,只早那麼一點點,問題不大。
其實解釋就是掩飾,說再多不過是個藉口。人家就這樣,不接受也得接受,誰讓老a牛逼。 老a們倒也不計較,再多給一個月的時間準備,結果都一樣。
人家是這麼預想的:劃定一個山頭,老a負責守,他們的人就負責攻,在預訂時間內,連隊的旗幟插上了山頭就算贏。常規得不能再常規的作戰任務,老a們頓時覺得索然無趣。
袁朗就問了一個問題:“演習,是否從現在開始?”
“是。”對方負責人應道。
得了答案,袁朗拿起地圖,帶著老a們消失在了夜幕中。
這次出任務,也就來了十個老a。要是對方不是一個連,保準袁朗就不帶這麼多人了。
林子裡,老a們伏低,打著小手電,對地圖比劃著。
“就這麼招吧。”袁朗分配完任務,八個老a立馬散開了,只有成才還留在他身邊沒動。
你攻,我守;你來,我往,老a們戲稱為“遊戲”。既然是遊戲,那麼規則要是一成不變的話,就太沒新意了,他們玩的就是“破常規,立新章”。
老a們,自由出擊,理性發揮,兩人一組,玩夜襲。
天快亮的時候,各小組彙報戰況。
“a組完成任務,夠數了。”
“b組完成任務,一個排搞定。”<101nove.組出了點狀況,據說,一排長帶著二十幾號人奔您那去了,估摸著說話就到。”
“d組完成任務,連長在列。”
“玩偷襲,和我的胃口。神槍,下去埋伏著,別讓人摸上半山腰。”袁朗對成才下達了命令。
看來袁朗的留守是有預見性的,要是老a全體出動都玩夜襲去了,那麼這個連的這一路“神兵”不就輕而易舉地奪取了陣地。即便最終連部被端掉了,但是演習的勝利卻不屬於老a,頂多就是在戰損率上佔優勢而已。這麼丟面子的事,從來都不歸老a們所有。
夜深,星光點點,一排長疾速奔跑,後邊跟著二十來人,輕裝,只帶了必要的武器裝備。
偷襲,自古以來都比較喜歡選在晚上,黑燈瞎火、輕裝簡便、悄無聲息的進行。
當他們連長接到演習命令時,就預設了一隊偷襲人馬,打算搶佔有利地勢,與連隊主力應合,上下夾擊敵人,算是一支敢死隊,作戰計劃也擬定得七七八八。演習正式開始後,這隊人馬便整裝待發,不僅要取得戰事的勝利,還打算全殲敵軍。
如果他們遇到的只是支常規部隊,興許這條計策管用,可是,很不幸的是,他們遇到的是一群不能按常規計算的兵。
排長做了個停止的手勢,隊伍整齊劃一地停了下來。他首當其沖躍過了一道溝坎,單膝跪在地上警戒,做了個前進的手勢,幾名士兵向那條溝匍匐前進。他們將近溝沿,一聲槍響,一士兵頭上騰起了一股白煙。排長立刻臥倒,往深草叢裡滾,緩了緩,他睜大眼睛搜尋目標。
有狙擊手!是個兵都能得出的結論。
他帶出來的這幫人都是老兵油子,反應也不慢,即刻就近尋找掩體,向著子彈射來的方向還擊。可是對方的槍聲卻像踩著節奏點射出,一槍一個,甭管躲哪兒,就趴溝裡的,都未能倖免於難。很快這不大的一塊地,就被濃煙包裹了。
排長聽這槍聲,越覺得虛,周遭視野模糊,他只能憑著聽覺,對著大概的方向開了他今晚的第一槍。然後,突然覺得胸口一疼,一股力把他推倒,身後騰起了白煙,他顧不上被空包彈擊中的疼痛,嗆得咳嗽起來。
三分鐘後,巴掌大的一塊地被十來團濃煙裹住,一時散不去,人連眼睛都睜不開。大多數人都保持著“臨死的姿勢”。
五分鐘後,最後一槍響過。又沉寂了五分鐘,主事兒的排長坐起來喊話:“活的應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