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公主見了太皇太後的態度,心中滿意,倒是不介意見裴心蕊。
“來就來吧,您只什麼都別說,這便已經是幫我了。”裴心蕊有多想簡凝嫁進宮,這事兒太皇太後也知道。
齊銘做的事兒太過份,簡凝又一直不喜歡齊銘的模樣,太皇太後也算是知曉鳳命一說更多是裴心蕊的算計,因此便決定聽女兒的。
裴心蕊急匆匆進門,瞧見太皇太後和安平公主和氣的挨坐一塊兒,心裡不免有些詫異。不過在安平公主起身欲行禮時,還是快步上去阻了她。
“怎麼就你一個,也不把阿凝帶來。”她笑著說道。
安平公主淡道:“許久不見母後,我來看看她老人家。阿凝在家裡幫我看著弟弟妹妹,倒是走不開。”
這不過是藉口,裴心蕊心知肚明,卻不能說破。
但安平公主的來意她卻是一定要知道的,安平公主不肯說,那就只有她來問了,“昨兒駙馬進宮來了,哀家跟他提了阿凝和皇上的婚事,想等明年阿凝及笄,就將兩人的親事辦了,你覺得如何?”
提起簡松臨,安平公主心裡還有火氣。
那人昨日走了一直到早上她出門都沒回來,倒是沒想到脾氣還挺大。
明明就是他做錯了事,也不知道誰給他的底氣。
她強壓著怒火,勉強才擠出了一絲笑,“你決定就行了,駙馬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齊銘匆匆趕來,在門口聽到安平公主的回答後,笑了。
裴心蕊卻看出了安平公主的勉強, 她心思一轉,估摸著安平公主怕是知曉齊銘幹的事了。再往太皇太後臉上一看, 見太皇太後面露不悅,便更是確定了兩分。
實際上她自是怪齊銘的, 可同時又為齊銘不平。
齊銘是她的兒子, 是她能享受如今太後風光最重要的人,打從心底,她自然向著兒子。再則,這些人也真是好笑,哪個做皇帝的後宮不是三千佳麗,她入宮時不過短暫得了寵愛,之後漫長的日子都形如待在冷宮, 那時可沒見太皇太後和安平公主為她出頭。
倒是如今, 為了簡凝, 一個個跑她面前甩臉色了。
簡凝再出身尊貴, 不過也就是個普通女孩兒,日後進宮做了皇後,也一樣要學習做婦人的規矩。賢德才是她應該時刻記在心上的, 而不是像現在, 齊銘還沒怎樣呢,她就恨不得鬧翻了天。
心裡不滿歸心裡, 可面上裴心蕊卻不敢露出分毫,即便安平公主發了話,她也依然放低姿態道:“阿凝自小在宮裡長大, 說哀家把她看成半個女兒也不為過,安平你回去也和駙馬說一聲,哀家自會好生待阿凝,把她當女兒一般疼的。日後她和皇上大婚,別說後宮不敢有人為難她,便是皇上那邊,他若是哪裡對阿凝不好,哀家這做母後的也會第一個治他!”
話倒是說的真好聽,那怎麼不提一聲裴如香?
安平公主心裡冷哼,下一刻卻聽見齊銘的聲音。
“母後,您又亂說!”他沒讓通傳就跑了進來,不過進來後卻是按著規矩給太皇太後和太後行了禮,對安平公主也恭敬的點頭叫了人,“朕自小就喜歡阿凝妹妹,這麼多年都沒變過。她若是進宮來,朕自是把她捧在掌心,她要天上的月亮朕就給她摘月亮,她要天上的星星朕就給她摘醒醒!”
裴心蕊哈哈笑起來。
太皇太後面色卻有些怪,若是不知先前安平公主說的事兒,她此刻定也是開懷一笑。可知曉了,就覺得她竟是從沒弄懂這個孫子。
都幹出那些事兒了,怎地還能這般坦然的說這話。
莫非男人有了至高無上的權利後,就都如此了?
還是說,僅僅是齊家男人如此?
她想著安平公主叫她什麼都別說的話,雖然心中抵觸,可還是附和的笑了笑。
唯獨安平公主沒笑。
她豁然起身,道:“今兒出門也久了,兩個小的日日都要粘著我,這半天功夫不見怕是得鬧了,我得回了。”
她一陣風似得進宮,又一陣風似得走了。
而太皇太後一句話不肯說,裴心蕊只能滿臉惱怒的回了坤寧宮。
齊銘也跟著去了。
“母後,安平姑姑是什麼意思?方才朕在門口已經聽見了,她說簡松臨的意思就是她的意思,那又擺出那副□□臉給誰看呢?”他憤憤不平道。
裴心蕊也氣呢,沒好氣說他,“那還不得問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