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闌夕幾欲上前,卻見被甩落的人並沒有松開韁繩,更是腳下用力一蹬,居然又騎上了馬,也不知她用了多大的力氣,綵球飛過了小半個場地準確的入了門,手中的球杖似乎因為用盡了力氣而飛離了手。
贏了。然而因為她太過用力的驅馳馬,馬沒有停下,仍在繼續賓士。
趙懷瑾正想去追,卻想到了什麼似的頓住,這猶豫的一瞬,遠處有人已經追了過去,他靜靜的看著那人到了楚言身邊,嘴角一絲澀然自嘲的笑,驅馬而走。
趙懷瑜看著弟弟離開,目光深沉,片刻道:“還不快去茜茜那裡。”
被驚呆的阮珍一驚,胡亂點頭:“噢,好。”
許是放鬆了,楚言這才覺得被顛得難受,尤其是被球杖頂到的那一處,疼得都不能大口喘氣,勒了幾次韁繩,馬才逐漸放慢了速度小跑著。
“郡主。”一道夾著擔心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清若山間的泉流,徐如林間的涼風。
楚言原本稀裡糊塗的腦子清晰起來,她忽的笑了,笑的一雙眼睛都彎成了月牙,像是歷劫成功一樣的釋懷輕松。
那一笑,明麗動人,比這秋日的夕陽還要絢爛耀眼,她說:“宮闌夕,我贏了。”
宮闌夕怔住,失神的看著她,握著韁繩的手顫抖不止,心中所欲幾乎噴發。
“茜茜!”阮珍和武陽焦急的叫道。
宮闌夕如被驚醒一般,掩去心中百般念想,在阮珍武陽過來時往後退去,默默的看著她。
“怎樣?受傷沒?”武陽朝她身上瞅著。
“剛剛真是嚇死我了!你差點被馬蹄踩到!”阮珍擔心的責備她。
楚言笑道:“我這不沒事嗎?只是速度太快,顛的難受。”
“那快些去休息。”阮珍道,又看到她的衣擺都磨破了,手也被繩子勒的紅腫,更是想責罵她,但還是忍住了,先休息要緊。
韓婉宜早已經倒好了茶,等她進來就趕緊遞給她,好在除了關心,大家都沒有問其他的事情,也沒有人說趙懷瑾已經離開了。
楚言鬆了口氣,其實更擔心的是回去之後面對定國公。
路上,楚言跟韓仲安和韓婉宜再三交代千萬不要跟定國公說細節,尤其是她差點摔下馬那裡。
韓婉宜不擔心,定國公是不會問她的,她看向了哥哥。
韓仲安長長的嘆了口氣道:“在校場上的不止咱們幾個,若不說實話,恐怕太公聽到的就是添油加醋的經過了。”
這……倒也是。楚言也長長的嘆氣,低眸看到手中的木芙蓉青瓷盒,裡面是滿滿的一盒薄荷藥膏,塗在手上沁涼舒服,紅腫消了不少。
府裡的定國公根本不需要他們解釋,被悄悄派去保護楚言的夏來,早已經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稟報了定國公。
大堂裡,韓家兄妹都回了住處,楚言低著頭,定國公氣呼呼的怒瞪著她,錦叔無奈的給他們又換了熱茶,忍不住道:“太公,郡主她也疲乏了,還是讓郡主先去歇息吧!”
定國公一頓,看著左手腫了一圈的孫女道:“你先去歇一會兒?”
楚言大著膽子點頭。
定國公冷笑出來:“歇息?有精力去鬧騰,沒精力陪我說話了?”
楚言立刻搖頭,連忙道:“有有有!阿翁盡管說。”
定國公的面色緩和了一些,讓錦叔下去,把門關好後,道:“你這麼拼命肯定有原因,說吧!是不是跟趙二郎約好了什麼事情?”
楚言拿起茶碗卻沒有喝,摸索了一陣才道:“我讓他永遠不要再接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