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心跳聲,好快!”她喃喃地說,閉上了眼睛,嘴角帶著滿足的笑容,她的額頭微微發燙,她知道是自己沒有褪盡的燒又開始死灰複燃,但她只是忍著,如果讓男人知道她還在發燒,一定會急著出去。
李孝惟抬起手,摞著她的長發,盯著從洞頂上掛下來的石灰筍,停止了動作。
他心裡的所有怨憤隨著她被擄走的那一刻煙消雲散,他那時候的心思,只要她安全便好,只要她活著就好,只要她能再回到他身邊便好,管她是否紅杏出牆,管她是否愛著好幾個男人。
魅香樓的幕後主使,他僅從裡面錯落有致的亭臺樓閣,便可窺出一二,這是一個不能惹的人,連李孝惟都不能惹的人,只有一個。
可他為了陸羽,招惹了那個人。
那人知道有人逃出魅香樓,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但是為了她,黑暗鬼蜮他都願意再闖一次,更何況是這人間爭鬥。
他的手指輕輕地碰到了她的額頭,指尖傳來一陣滾燙的感覺。
“你怎麼不告訴我?”聲音裡帶了幾絲憤怒。
“我怕你擔心。”陸羽睜開眼睛,迷迷糊糊地說。
“你這樣,只會讓我更擔心。”他惱怒地站起身,不再等連升他們,飛躍出了瀑布。
天已經亮了,太陽的光線落在池水中,泛著白色的光芒。
瀑布外面是一條通往城區的小路,草木茂盛,鮮少有人透過。
前方傳來隆隆的聲音,過不了多久,一輛馬車停在路邊,馬車上面沒有半個人影。
陸羽雖然很累,依然抑制不住心中的好奇心,問他:“它自己來的?”
“他叫追風。”他從脖子上拿下一條繩子掛著的琉璃珠子鏈,戴到她脖子上,“戴著這條項鏈,它就會聽你的話。”
“老公,”迷迷糊糊間,她又開始胡亂叫人,“我再也不想讓你離開,你不要再躲著我好嗎?”
“不躲了,再也不躲開。”如果每次離開都會讓她陷入絕境,那麼讓他來承受所有可能遇到的苦痛。
不管是愛情的修羅地獄還是暗黑鬼蜮,都由他一個人來抵擋。
只因為他愛她,愛得沒了底線,愛得沒了尊嚴。
……
“好可怕,好可怕……”
房間的另一側傳來墨畫驚恐的聲音,連升幾乎用飛奔的速度沖到她的床邊,抓住她的手。
床上的人閉著雙眼,兩隻手在空中胡亂抓取,他迅速地握住了她的手。手中的充實感似乎終於讓她安靜下來,惶恐和驚懼從她的臉上褪去,夢囈不再延續,呼吸漸漸平穩。
自從魅香樓回來,她連續兩個夜裡噩夢連連,他知道墨畫肯定是被那滿山的屍骨嚇到了,同樣被嚇得不輕的還有玉琴姑娘,少爺他直接抱著自己的女人走了,丟下他一個人,領著兩個女人穿越屍山。
連升看著墨畫的臉擰成了一團,小聲嘀咕了一句:“真醜。”
“誰醜了。”本來還在睡夢中的人,立刻氣得跳了起來,這句話比噩夢還要讓她心寒。
“你!”連升老實回答,“剛才那樣確實挺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