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木頭,居然敢說我醜。”墨畫拿起床邊的針線盤子,甩手扔過去,夢中可怕的畫面被連升一鬧,恐懼的感覺消去了一大半。
“這是實話啊。”
“誰要聽你的實話。”墨畫懶得再跟連升糾纏,下了床,想了想覺得有些不解恨,回頭狠狠地踢了連升一腳。
連升一動也不動地站在原地,不明所以地看著去而複返回來踢他的女人。
他就是很木訥,不知道該怎麼跟女孩相處,其實他剛才是想說墨畫這樣雖然很醜,但醜的很可愛。
不過,這回答,似乎也並沒有比剛才的好多少。
……
陽光從窗戶的格子裡穿過,在地上留下斑駁的光影。
臥房裡很安靜,安靜到他能聽到她的呼吸聲。
她的燒剛剛褪去,而在褪去之前,他在她口中聽到了蘇沉央的名字,除了蘇沉央,現在又多出了一個名字:蕭荊川。
蘇沉央是她心裡的什麼?擺在她心裡什麼位置,說過什麼情話給她聽,又曾經對她做過什麼。
還有那蕭荊川,出現在她口中的次數甚至超過了蘇沉央,這蕭荊川又是誰,跟她什麼關系。
男人的手握在窗稜子上的凸起上,他回想著,為自己找尋一個又一個的答案。
他為她瘋狂,為她歇斯底裡,為她做盡謀逆之事,他覺得很累,卻又有點不甘心,甚至覺得非常的委屈。
但他依然不願意放棄,他抓住的這隻手,他已經無法再放開;他愛上了這個人,他已經無法再愛上別的人。
他靜靜地站在窗前,身子斜斜地靠在上面,盯著窗前的一盆蘭花。
身後傳來微微的動靜,他回過身,走到床前。
陸羽睜開眼睛,習慣性地看到了男人精緻的臉,每次看到這張臉,她都會失魂半刻,然後在看到男人那一頭長發時,才會想起自己所處的時空是在她不熟悉的世界。
李孝惟盯著她的神情,心裡黯然,她這麼不開心,肯定是因為醒來時看到的人不是蘇沉央吧,還有一個蕭荊川,那麼他李孝惟在什麼位置,她沒有叫過李孝惟一次,相公倒是出現了幾次。
“蘇沉央是什麼樣的人?”
“跟你很像的人。”上次的解釋沒有讓他接受,這一次,她只能絞盡腦汁地找他滿意的答案回答,“我說過的,你們是一體的。”
他的嘴角扯動了幾下,沒有揭穿她,又繼續問:“那麼蕭荊川呢,又是誰?”
“相公。”陸羽撥出一口氣,直起身子,抱住他,“這些名字都是你的身份,你以後就會知道了。”
聰明如他,能算計所有事情,唯獨在感情前面,他像個傻子。
他沒有親眼見到的事,叫他如何相信!
“蕭荊川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陸羽抬起頭,仔細回想:“成熟,穩重,遇事果斷,但缺點是脾氣有點壞。”她以為孝惟已經接受了她的說法,所以賣力地解釋,“但是很體貼,很溫柔,又很會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