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羽被大漢扛進了一個房間,一路顛簸,晃得暈眩迷糊。
身子落在了一張軟墊子上,她抬起頭,盯著面無表情的漢子。
漢子無聲無息地抓過她的四肢,將她四仰八叉地綁在了床上。
“這女子,倒是聽話。”漢子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來。
“好好調教,肯定是頭牌,可惜……”
老鴇的後半句話隱在了喧囂之中,待房門關上,外面的喧鬧瞬間與房內無關,房間裡靜寂的,如同一副靜止的黑白山水畫。
李孝惟推開門,走進房間。
床上的人被綁在床上,她睜著眼睛,聽到了有人進來的聲音。
“你是誰?”陸羽先出聲詢問,來人一言不發,她無法抬起頭朝門口的方向看,故作鎮定地和他聊天,“為什麼不說話?”
“你平時喜歡什麼?琴棋還是書畫?”說完這句,陸羽覺得有些惶恐,對方一直不說話,她摸不準他的心思。
她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沒有任何酒味,她的一顆心稍稍放了下來,繼續和來人交談。
“我今天身體很不舒服,公子可以放過我一馬嗎?”
李孝惟坐到她身邊,伸手解開了陸羽手臂上的繩子。
陸羽坐起身,快速地解開腳上的繩子,赤著腳跳到了地上。
她的視線一接觸到男人的,立刻朝他沖過去,她抱著他的腰,一秒也不肯松開。
“相公。”
李孝惟半晌沒有動,他轉過頭朝旁邊的屏風處看了一眼,隨手甩出一枚暗針。
一記慘叫傳過來,裡面的人悶哼了一下,靜止了半刻,便開始發出痛苦的呼叫聲,那聲音分明就是憐夢。
李孝惟這一下一點也沒有留情,憐夢將若蘭賣進魅香樓,他沒有一針紮在憐夢死xue上已是便宜了她。
“少爺,衣服。”門口扔進來一套衣服,李孝惟伸手接過,解開包裹,拿出一套男裝,披在陸羽身上。
陸羽不敢懈怠,快速地穿上,小聲地說:“相公,能幫我再做一件事嗎?”
李孝惟凝眉看著她,似乎在思慮她說這番話的意思,他很不喜歡陸羽用這種生疏的口氣跟他說話,他心裡堵著一口氣,心裡很擔心她,看到了她,卻一句話也不願意說。
陸羽見他沒回答,就當他預設了。
“我發現這裡的人愛在門口掛竹筒做的焚香筒,我讓玉琴塞了硝進去,差不多快到時間了,我們趁亂把玉琴和墨畫帶出去。”
李孝惟盯著女人的俏麗容顏,手指微微動了動。
“你知道這裡是誰在背後撐腰嗎?”
陸羽搖了搖頭,她沒有想那些深遠的問題,她只想把最親近的人帶出去。
“好,我會想辦法帶出去。”李孝惟給了明確的答案。
陸羽感激地伸手去抓他的手掌,這一次,李孝惟沒有躲開她。
這時,門外響起劇烈的噼裡啪啦的聲響,門前的竹筒像炮仗一樣四處飛濺,樓裡的人驚慌失措地四處亂跑。
李孝惟攔腰抱住陸羽,飛身躍出房間。
“她們在竹林邊等我們。”
李孝惟迅速轉換了方向,飛奔至竹林邊上。